韩清野一想也对,后山颇大,离道观另有十多里山路,那玄重塔因是矗立才显得伟岸,在观中虽也能瞧得清楚,却不知近前是何崇高,便自今后山近些,不踏入范围,该当无碍。
他单掌屈身打诺,曹君曜不敢身受,赶紧行礼。
曹君曜心慧通灵,鼎缘师兄现在开窍脱俗,消灭凡心,修炼渐入佳境,步入真门,长生大有但愿,已将之前端赖丹药推升的修为安定,降了一境,实为气通周天小成,却比之前美满时候虚华强了很多,从其缠斗上元宫真传弟子颖逸时便可看出。他晓得鼎丰应是得鼎缘师兄看中,成心举为下一任观主,打理外门事物,得掌教教员默许,传其几道真诀,虽不比《玄重真解》,但强过浅显的炼气法不知多少,天然比观中数百徒众高超的多,观其境地,养精炼气已有小成,虽是老态不改,精气神却大异畴前,落他眼中,亦是可造之辈。
韩清野熄了动机,正欲拉韩清时归去,不料韩清时眼睛一转,笑道:“大哥,来都来了,再近前有甚么干系。”
“大哥,我们这半年把惠山玩遍,但你看后山那座高塔耸峙,却一向未去,我们何不一探?”
他越这般说,韩清时更加动心,满目神驰,冲其诱道:“大哥,你说这些我也都听观里的徒弟们说了不下几十遍了,你看那座高塔,便唤作玄重塔,传闻那天这座塔大放光亮,有五色奇光晖映天涯,仙尊仿佛就在这座塔里,我们前去不为打搅,只是拜拜他白叟家,表我们虔心罢了,不为别的。”
只见石碑上刻着两个金字:玄重。
韩清野大惊,“二弟,你又不是未听鼎丰大徒弟提过,那处后山禁地乃神仙处所,莫说我们,就是观里的羽士们都不得前去,我还听几位执事说,那边曾办过神仙法会,观里数百人,只要修行不错的,那次才得以奉养,见了好大场面,说那些神仙千奇百怪,长幼男女,各个神灵普通,但仿佛大多踏剑飞来,另有的跨仙鹤,坐神兽,有的就踩着一片白云,匪夷所思,但都神通泛博,那一天霞光万里,瑞彩撑天,各种奇异气象频现不竭,到最后日夜倒置,响起仙音,空灵动听,总之令人赞叹不已,如置天阙。”
曹君曜理清统统,便不久留,辞过鼎丰便自下山混入香客中,打作俗众向东去了。
“弟子们虽习道术傍身,普通人间俗武强手并不惊骇,只是时下已非畴前,混流恶世中,仙魔隐现,邪宗傍门之流纷繁出世,要搅弄人间安宁,我便有些担忧。师弟你还是收束徒众,撤回门人,此行我不驾飞剑不走云路,便与人间州民百姓,踏山渡水,如果悠远,也有官府州间的飞舟羽兽,或许时长,但恰好刺探清楚,掌教教员出关无期,我只能尽弟子微力,为教员分忧。”
两兄弟晓得这里应当就是后山之地,却不敢再前,但此处乃背山弯处,在此观塔,刚巧被鹿鸣峰遮住,甚么都看不到,还不如观里,两人不由失落。
曹君曜点了点头,道:“观中弟子大多俗众,鼎缘师兄虽传下炼气口诀,却不得精要,非常粗浅,乃道中取法,法中取术,分门篇类,主以济世理俗为主,多以符箓、术法、驱鬼、役灵等为重,一是真传不成轻授,二则观中弟子大多未祛凡心,全为名利故,学会本领依仗神通难眠逼迫凡俗,不好教养,是以外门中磨练心性根性。”
两兄弟说走便走,观里羽士们多数与两人熟谙,不视作外人,两孩子又非常懂事知礼,尚人见喜,便也由得两人玩闹,知其很有分寸,非常放心不过。
他又对鼎丰道:“观中尚存有一瓶三华草还丹,可与他们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