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探囊取物的过程可谓超脱萧洒至极,满场世人先是骇怪,继而齐齐喝采。
云谣被一掌掴得摔在了地上,粉嫩乌黑的脸上立时肿起一片,却涓滴不敢活力,双眸含泪怯怯隧道:“燕爷,我……”
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恍惚,虽为短品,也是妙文。”
合座的人齐刷刷地昂首,但见房梁上系着个红缎绣球,绣球下垂着色采斑斓的八宝锦囊一只。
连我这女扮男装的公子,都忍不住为她凄凄然,更何况在坐的三位货真价实的男人。
我在花船上也曾见过名冠金陵城的花魁娘子青璃,现在一比之下,却觉青璃虽艳,却赶不上云谣女人空谷幽兰般的气质。
我本来就对秦朗手里的萧颇多猎奇,倒从未传闻他还精于此道,听云谣这么一说,遂扭了脖子去看他。
云谣这扬州第一当红女歌星不是浪得浮名,一曲清丽委宛的小调唱得如翠鸟弹水、黄莺啼晨,令人一听难忘。
方才在戏台之上隔了一层纱帘,只能模糊绰绰望其婀娜身姿,现在,这位广陵名妓度量琵琶真逼真切地呈现我们面前,确令在场之人皆面前一亮。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我暗叹:瘦子这智商,还真不是盖的。
他话音刚落,便闻屏风后传来莺啼般嗓音:“公子好眼力。”
见场面即将混乱,老鸨九娘手帕一挥,便见小仆抱着一捆长竹竿爬上了戏台。
秀了一手绝活的秦朗,神采还是冷僻,双手将锦囊呈给了瘦子。
这位云谣女人在琵琶方面成就极高,一曲沉郁哀婉的昭君出塞,连我这内行人都听出了浓浓的伤感悲惨。
女人我曾夜探花魁青璃的内室,只觉与现在这位云谣女人一比,在文明涵养上明显不是一个层次。
不过刹时,秦朗已起家挡在了我们前面,冷声喝道:“来者何人?”
我本觉得,这位端足了架式的女艺人起码要出来露个真颜,不想一曲毕,下台的倒是妙音阁的妈咪。
转轴拨弦三两声,轻拢慢拈抹复挑,奏出一曲降落苦楚的调子。
“爷走之前如何说的,啊?让你他奶奶的好自为之,不准接旁的客人!你感觉本身现在当红了,敢不听爷的话了,是不是?”被唤作燕爷的男人带着三分醉意五分霸道地大喝,“也不想想你个小婊砸是谁捧红的!”
忽听潘公子摇着扇子叹道:“这云谣女人的一手琵琶的确不负盛名,无法此行一番,扬州清曲还是没听着。”
潘公子摇着扇子对瘦子笑道:“自古才子慕才子,才子配才子。二弟丰度才学出众,何不将这位才艺双全的云谣女人带了归去,今后也多个琴瑟相合的乐事?”
听瘦子朗声将谜题念了出来,我顿时懵圈:这都哪跟哪,前人的谜语也太随性了吧。
“这位云谣女人,确与普通风尘女子分歧。”潘公子指着墙上一副画作评价,“这幅赵孟頫的《秋郊饮马图》,临摹得倒是非常精美,可见颇具丹青功底。”
“话虽如此,这锦囊吊在三丈高的房梁上,你我又没生翅膀,如何飞得上去?”
“诸位高朋莫要焦急上火,九娘我给诸位筹办了趁手的家伙。这短些的竹竿呢只要十两银子,长的么便稍贵些。有竹竿在手,还怕见不到美人?”
一曲毕,喝采如潮。
瘦子笑道:“听闻这女人一副好嗓子,不听确是遗憾。”说罢,云淡风轻地向秦朗望了一眼。
瘦子沉吟半晌,眼眸一转,笑道:“云谣女人秀外慧中,心机精美。这幅谜联的上联是“猜”、下联为“谜”,合起来就是‘猜谜’二字,不知鄙人答得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