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少年一怔,正要开口说话,中间一少年越众而出,作揖一礼道:“敝人代舍妹及朋友向小娘子道歉。方才冒昧之举,实在愧耻,还望小娘子原宥则个。”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算学院的门生皆一脸喜色,正要上前呵叱,吴青忙伸手一拦,拾起地上的银锭走到白胖少年身前,笑道:“兄台,你的银子掉了。”
未几时,便找到了算学院门生的营帐,草绿色的麻布帷帐临水而设,既清爽又古朴。十余个十五六岁的翠绿少年或倚石而坐,或临水而立,或垂钓或听泉。吴青的到来引来一阵喝彩,让她受宠若惊。
吴青早已认出朱雨棠,只是心中对她不喜,以是权当没瞧见。淡定地向朱五郎拱手行礼道:“本来朱五兄,那日多亏了你指路。本日之事只当是个曲解,我不会放在心上,朱五兄也不必挂怀。”
而此时,朱尚书的书房,朱雨棠正垂着头聆听祖父教诲。朱尚书板着脸问道:“你说说看,你都错在哪儿了!”
吴青也不扭捏,接连清唱了《枉凝眉》《笑尘凡》《你》这几首歌。歌声清越,旋律动听,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吴青一夙起来,换上桃红枣斑纹短襦,石榴红提花罗裙,坐上马车赶往城外东郊樱山。早在几天前,国子监算学院的几位活泼分子就聘请她插手此次的春游。一起上,春光明丽,草长莺飞,人们扶老携幼,百口出动踏春赏景。
接下来的日子,少了二殿下阴沉森黏乎乎的目光,吴青过得非常舒畅。进入三月,气候渐暖,大家着春装,簪鲜花,都城一片花红柳绿,香风习习。
一旁的娇俏少女赶紧说道:“五哥,好端端的为何要报歉。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场求媚,实在厚颜无耻。真真是辱了女儿家清誉,让人羞煞。”
朱尚书哼了一声,说道:“女儿家惯与人作口舌之争,实在有失体统。你是我朱家的女儿,将来便是当不成皇后也是要做王妃封夫人的。何必与一个乡野村姑胶葛不清,凭白屈辱了本身身份。”
这时却有一名娇俏的少女在几位公子郎君的簇拥下,挤进围观的人群当中。娇俏少女悄悄一招手,身边一个白胖少年顿时附耳过来。一阵低声私语以后,白胖少年向吴青掷出一枚银锭,高呼道:“唱得好,爷有赏,再唱一个‘俏姐儿戴花’来听听。”
朱五郎羞惭不已,又告罪了一番,拉着一脸不甘的朱雨棠走了。
这边欢声笑语不竭,中间幄帐里的人也被吸引过来,有在一旁瞧热烈的,也有些春秋相仿的自告奋勇参与出去。吴青固然熟谙这些游戏,但也免不了中招。她一输,世人都欢声雷动,撺掇鼓励她演出节目。
没一会儿,吴青便与他们打成一片。毕竟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当代女性,当代女子的矜持婉约她可一点都没学到。相反还引着这帮门生玩起了各种游戏。有伐鼓传花,一二三木头人,萝卜蹲,成语接龙,输的人就演出节目。
因了这场闹剧,吴青意兴阑珊,也偶然再逗留,遂辞了众门生下山而去。
这个期间,人们只听过宫调、杂剧、曲词和说唱。吴青演唱的几首当代歌曲,大师向来没听过。但是看现场反应,结果倒是出奇得好。
朱尚书坐直了身子,忙问道:“都说甚么了?”
朱尚书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卢家的人大略就是这副狷介冷傲的做派。当年的娴妃不就是如此吗?就说这三皇子和谁都冷酷疏离的性子不也是随了他们卢家吗?不过,话说返来,卢家这门亲不能不结。”
她深思着能够把这些美好的古风歌曲汇集清算出来。别的,和这些歌曲有关的故事,也能够重新编辑记录写成话本。信赖这些曾经打动过无数人的歌曲和故事,也必然能在大兴广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