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颜依稀 > 第19章 西窗剪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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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笙主仆二人见他如此客气,相视一顾,都有些摸不着眉目。却见他抿了一口茶,轻声叹道,“提及姨娘的病,幸得太太眷顾,先时请了很多京师圣手,又肯破钞,每日人参、燕窝的供着,才有本日。太太这般仁善,姨娘并仲莘都感激得不知说甚么好。”

周仲莘点了点头,半晌缓缓道了一声是,又微微正色道,“本日来叨扰姐姐,原是有事就教。姐姐迩来在宫里可曾听闻,皇上拟在明春再开恩科?”

正值彩鸳端了茶过来,周仲莘就势微微欠身,和顺的唤了一句姐姐,又含笑道,“生受姐姐了。”

她哭得焦炙,一时气喘连连,停了半日,又垂泪哀声道,“不怪老太太狐疑,若说此事赢利者,约莫有我,有莹丫头。可要夺这储妃之位的却不止我们一家,另有谢氏,宋氏,难保另有其别人有此想头。这些人哪个不是在京里,在应天府有些权势本事的,安知不是他们派人做下的。”

解嬷嬷并不在乎她作何调子,只含笑点首。待人去了,才转顾许太君,犹疑道,“老太太感觉如何?太太的话可托得?”

许太君怫然挥开她的手,瞋目道,“你这是威胁我?好大的胆量!”段夫人摇首,两行泪水缓缓滴下,“媳妇不敢,只求老太太明察。就是查到我哥哥那边,我也认了,可媳妇实在是冤枉的。”

许太君轻哼一声,道,“捕风捉影?说得好,可惜世人偏好这四个字,多少故事都是由这上头来的。”话锋一转,俄然作色道,“你跪下。”

他这回倒是没复兴身,拱手半日,两记青蓝大袖便在周元笙面前晃来荡去,直瞧得她笑起来,“莘弟再这般客气,我可不承诺了。清楚甚么忙都还没帮,我已是占了很多口头上的便宜,如何过意得去?”

许太君皱眉听着,她自不信这些红口白牙的言语,也不信那些抛珠滚玉的泪滴,冷冷言道,“你不必声泪俱下同我做戏。我只问你,莹丫头知不晓得这里头的事?”

少顷,忽听得外头丫环叫了一声,三爷。周元笙望向门口,只见周仲莘正迈步出去,放下帘子一揖道,“大姐姐好。”

织帘堂里原比别处热上一些,丫头们打了帘子,一股潮濡之气劈面袭来,段夫人不由蹙了蹙眉。一抬目睹许太君半靠在凉床上,腿上还是搭着一条薄茵褥,正和解嬷嬷在灯下看一抹羊皮金沿珠子箍。听得她近前,倒是头也不抬隧道,“你来了,坐罢。”

段夫人微微一怔,旋即应道,“媳妇问心无愧,凡是有一句谎话,便叫我今后身败名裂,不容于世。”

段夫人仓促一扫,心下微微一沉。许太君已开腔问道,“这几行冤孽笔墨,你克日也听到过罢?”段夫人听其口气陡峭,难辨情感,便谨慎答道,“是,只是这等捕风捉影的言词,媳妇听过便撩开了,也未曾挂记。老太太提起它来,但是要叮咛媳妇甚么?”

许太君斥问道,“当日跟郡主之人,我悉数查过了,唯有一个乳娘当今下落不明。她家人只说是被朱紫接去,至于那朱紫姓是名谁一概不知。应天府尹公然妙手腕!你且说说,到底意欲何为,更要将笙丫头置于何地才肯罢休?”

周仲莘忙笑着拱手道,“多谢大姐姐。只是这动机是我暗里里起的,还未曾禀过老爷太太,如果不成也怪不美意义的,还请大姐姐先为我保守一遭奥妙。弟弟这厢先拜谢了。”

周元笙想了想,道,“恍忽听司礼监的人提过一句,并未坐实。皆因来岁是皇上即位二十载整,明春又恰逢皇后四十春秋,礼部也算别出机杼上了折子提及此事。究竟皇上如何裁夺,却还未见分晓。”

只见段夫人面色暗澹,双目盈泪,抬首颤声道,“老太太这般问我,我也不敢回嘴,只是这歌谣我也是听丫头们提及才晓得。早前也曾大着胆量问过老爷,被老爷斥责了一顿,说我竟轻信这些流言蛮语,是昏聩至极!我内心发憷也就不敢再提,至今想来仍不明就里。老太太,媳妇起初虽有些无私的动机,可那日您教诲过后,我早已断了那些不该有的设法。说到底,我们家的事皆是由娘娘,老太太,老爷做主,那里轮得上我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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