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并没听懂她的意义,忙问道,“太太指谁?是大女人,还是皇后娘娘?”
白芷实在不忍,却又不得不接着道,“吴婶子还说,舅老爷听了这话,便想奉告太太休再胶葛此事了,既是射中必定,我们也不必再劳心费心,且由她去罢。舅太太也劝太太想开些,总归不过是周家的女孩,将来也少不得礼敬太太就是。”
一时白芷返来,见段夫人神情疲劳靠在榻上,内心便格登一下,硬着头皮上前,轻声道,“太太先歇歇罢,这些个毛小子说的话一定可托,您听听也就罢了。”
白芷脑中一片茫然,低声道,“奴婢那里猜得中娘娘的心机。”段夫人轻笑一声,“还不是替她的好儿子筹算。目睹周家这一辈里已是无人可用,三哥儿不过是连牙都没长全的小猫崽子,且又是个庶子。她娘家盛景不在,却又舍不得让出这皇后之位,因而才想拉拢薛家和阿谁姓冯的武夫。她们打的好算盘,须知我也是周家妇,天然该向着她们的心机才对啊。”
皇后眉尖轻蹙,问道,“皇上指的早,是谓多早?”天子道,“早在周氏长女甫一出世之时。”皇后伸展端倪,掩口一笑道,“臣妾又不是神仙,也不会推算命理,哪儿能晓得那些个事。”
只是薛峥不知,这禁苑当中尚且有比他还焦心之人。巳时刚过,天子于宣政殿中与臣工议过事,便有内臣来报,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当即有人笑道,“钱老说的,但是那首元女弄笙踏雪归?”钱侍郎点着头,拖着腔道,“恩,看来和我有同感的很多。”见有人面露不解之色,一笑道,“我不过粗听了一遍,现下念出来,有没听过的恰好批评批评。”说着清了清嗓子,点头晃脑吟道,“元女弄笙踏雪归,韶华二八乾坤催。看尽残花一枝秀,四海一心春/色回。”
户部钱侍郎一贯健谈,因环顾四下,并未曾见首辅大人身影,便笑问同僚道,“提及做诗,迩来我倒是听了一首,言辞不见很多好,只是一听之下教人难以健忘,不知各位是否也有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