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锡琮冷冷一顾,嗤笑道,“你想错了,孤王只为治军,不为闲杂人等出头。”
李锡琮倒是稳坐如盘石,少顷大门已被推开,一股桂花暗香淡淡飘来,他笔下未停,双目不抬,却似并不体贴这不速之客究竟为何人。
那来人确是多日未曾呈现的任蜜斯,前阵子她因陪着母亲嫂嫂欢迎家中访客,已是心不在焉不堪其烦。本日好轻易得了空,便趁家人不备,忙不迭地换了男装,来寻李锡琮。只是未曾想到,李锡琮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业已猜出是她,还一语道破她的女子身份,不免气恼中夹带着几分失落,嘴上却不平气,沉着声音道,“你安知我是女子?”说着扫视四周人等,问道,“我那里像女子了?你们可有人瞧得出来么?”
世人得令,不敢怠慢,齐刷刷将任蜜斯围住,少女见状已有几分震惊,娇斥道,“谁敢过来!”因又看向李锡琮,面含嗔色,问着,“王爷多次三番的回绝我,当真是为看不起女子么?还是为毕竟未曾比试过,王爷怕他日输给我一介女流?”
那侍卫得令,仓促去传话。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却听院中响起一阵轻巧迅捷的脚步声,背面跟着侍卫们仓惶追逐的喊声,“兀那小子,还不快停下,擅闯大营但是要问斩的。”
世人哪管她的哭闹,忙将其用力推开,还是拖着连声告饶的费明去了。那妇人顿时哭得背过气去,直看得一旁的任蜜斯又气又怒,顿脚道,“如何如此不争气,如许的男人有甚么好要的,杀了他还不是为你出气!”
李锡琮只觉好笑,搁笔将公文顺手推开,终是昂首看向堂下站立之人,只见她身形苗条蜂腰纤细,脸上带了点点粉嫩薄晕,好似一块上好的芙蓉玉清透糯软。他忽地笑了一笑,道,“你想拜我为师?”
任蜜斯见他蓦地里展颜,那笑容虽有几分调侃味道,却还是比常日多了些令人靠近之感,本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模样还挺惑人的。她微微垂下眼,点头道,“恰是。你方才也瞥见了,你的侍卫皆拦我不住,可见我此人还是有些功底,且畴前徒弟对我说过,我资质颇佳,这个可不是吹牛的。以是,你收下我这个门徒,决计不会屈辱了你的名声。”
世人如蒙大赦,赶紧退出。李锡琮缓缓站起家来,踱步堂下,负手而立,道,“我不命人赶你出去,望你能自发自便。”
李锡琮眸中寒光渐盛,问余人道,“这等无耻之人,按律该当如何?”身边之人忙躬身回道,“其妻在故乡扶养公婆,并为公婆守孝三年,其人涓滴不知,且未曾归仆人忧,又在此地停妻另娶,不孝不义,按律可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