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上中天,池中暑气渐生,周元笙合上书预备回房换衣。将将起家,却见梁谦正带着方才那清癯男人穿过花圃。目睹两边已是避之不及,梁谦便携着那男人迎上来问安。
周元笙点头道,“宋长史辛苦,梁总管好生照看着,如有甚么需求,随时来回我就是。”
她偶然再去探听,笑着道了句本来如此。干脆也不等梁谦再行辞职,含笑点了点头,便即迈步先行分开。
昨日各种,只可活在昨日里,亦可于这话里,于这谛视间,尽数抛下,一笑泯去。
周元笙抿嘴笑道,“耐看?是越看更加冷罢?”彩鸳听了一径点头,颇当真隧道,“我倒感觉王爷是越看越暖,乍看之下是冷硬了些,可若真打仗下来,才晓得贰内心还是晓得疼人,晓得体贴人的。就说他一个爷儿们家,年纪悄悄在外头带兵兵戈,单靠谋算手腕便能叫那么些个年纪比本身大的人服从?必然是做人做事有能令人爱护的处所。他们男人家管阿谁叫义气,用在女人身上就是疼惜。会疼人的男人,可不就叫民气里头觉着暖!”
周元笙含笑道,“宋长史免礼。”见他直起家子,却还是垂目望地,不觉一阵好笑,闲闲酬酢道,“宋长史籍贯那边?来到燕地可还适应?”
周元笙略踱了两步,侧过身子,便可瞥见他垂着的睫毛正自抖个不断,想来是吓得不轻,便以团扇掩口,一笑道,“长史不必严峻,想来是我生得过分唬人,是以将长史惊吓住了。只是本日一见,还望长史能记着我的样貌,来日若碰上了,可别再被吓着才好。”
周元笙斜睨了她一眼,随便点了点头。彩鸳便接着道,“只是她们也没见过甚么世面,依我说,能有多俊?还能赶上畴前二爷的模样不成?”话才说完,又自悔讲错,忙又捂住嘴,半晌没敢多言。
这番话倒是说得一气呵成,且不管真假,足能够抵过方才尴尬,何况更有他言语间天然透露的诚惶诚恐。周元笙感觉此人很有些呆气,不免暗自发笑,又听他提及太子妃,便随口问道,“长史畴前在翰林院任职?何故有机遇晤过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