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缓缓点头,声音却已没了刚才的温情脉脉,低低道,“臣妾容不容不得下并不首要,只要皇上喜好就好。比方当日若不是萧氏操之过急,太想要臣妾这个位子,也不会行差踏错被人举发。”停顿一刻,复闲闲说道,“想想也当真风趣的紧,如果萧氏还在,也不知臣妾现下是否已和她易地而处,她生的儿子是不是已代替了太子,稳居端本宫中。”
周皇后身着正红色宫装,好像一朵冉冉行来的红云,轻巧而华贵。及至近前,才令孙怀勖不得不回过神来,垂下双目,躬身问安道,“给娘娘存候,皇上这会子……”
她脸上尽是惊骇,眼中却闪烁着无穷欢乐笑意,那份志对劲满将天子的心刺痛得愈发难忍,他想要出言厉声斥责,却蓦地间发明本身连伸开口的力量都没有,一阵剧痛带来的濒死感铺天盖地囊括上来,他腾出一双手颤巍巍地指着面前含笑的艳妆女人,嘴唇抖了几抖,倒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很久终究翻了翻眼,寂然倒在了软榻上。
皇后顿了顿,亦笑道,“臣妾好久不见皇上,以是才不召自来。”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带着微不成察的淡淡酸意。天子也不过笑得一笑,便道,“克日忽视萧瑟了皇后,是朕的不是。梓潼坐罢。”
天子眉头一紧,淡淡道,“朕不记得了,你说的是谁?”皇后沉默半晌,一字一顿道,“许是臣妾看错了,不过当日罪人萧氏以厌胜之术谩骂臣妾,臣妾但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天子只着燕居道袍,懒懒靠在软榻之上,对近前施礼的老婆笑道,“免礼罢,皇后此时来找朕,是有甚么事么?”
天子轻笑一声,很有些对劲皇后此番言语,因着这般盛赞,倒不免着意看了看面前的嫡妻,但见她一身盛装,精美端倪间以金箔贴就花钿,一双凤目神采熠熠,不由夸奖道,“皇后本日的妆容非常精美都丽,衬得你也年青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