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这个疯婆子,吴娘子,你放了我出去,我包管听你的话,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毫不会再使坏了!”
进城后,吴茱儿先将吴婆婆送去医馆,找到本地一名很驰名誉的老郎中看过。成果吵嘴参半,吴婆婆是暮年积劳成疾,是以气虚体弱,加上拖得年代太久,要想除病根难了。但是此后好好疗养,调度阳气,兼着服上半年的补药,就会有所好转。
“小姑奶奶,你就放过我罢,再呆一早晨,老婆子命都没了。”
婆子捂紧了腰带,眉开眼笑冲她直点头,凑到耳边道:“你尽管出来,听我说的,那铺子太太筹算一百二十两银子就卖了的,张口如果高了,你就跟她哭穷,别忙着点头。”
吴茱儿将一堆东西搁在桌上,摸摸她脑袋道:“都是给你的。”这些吃的玩的用的,她获得过一回就满足了,带又带不走,不如都留给芳丫,叫她也尝尝这份欢乐的滋味儿。
吴茱儿进了林子,寻着她明天在树上刻下的暗号,不一会儿就找着了阿谁土坑。她将土坑上面覆盖的树枝和杂草扒开,阳光挥洒出去,一股骚臭气味劈面而来,暴露陷在坑底狼狈不堪的一男一女,恰是王婆子和甲二。
吴茱儿笑笑:“明天我在郊野林边瞥见两条野狗,断了腿怪不幸的,等下拿去喂它们。”
......
把他们关在这里,一是防着他们回到江宁恶人先告状,二是防着他们复兴歪心机。
比及陈二返来,捎了一斤猪肉,一条大鱼,又在自家地里薅了几把青菜,催着芳丫她娘去灶房烧鱼炒菜。
吴茱儿看在眼里,抹掉心头最后一丝不舍。
“真的呀?”芳丫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见到她点点头,再看看桌子上那一堆,嘴巴一下子就咧到耳朵根了,笑着笑着,俄然就挤出两眼泪来,抓起一只布老虎,搂在怀里,吸溜起鼻涕。
吴茱儿只要一想起她一家三口差点被他们两个害死,就一点不感觉他们不幸了。鬼大侠将这两个牲口交给她措置,她没法儿杀了他们,只能给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经验。
乍一见光,两人先是感觉刺目,流了两泡眼泪才看清楚蹲在坑边上的吴茱儿,顿时冲动地点头晃脑。
牛车跑得慢,路上颠簸不提,到了一条巷子上,吴茱儿叫了停,拿着水囊和馒头跳下板车,对陈二说:“二叔在这儿等等我,我去去就来。”
陈二憨憨一笑,道:“这个您懂,都听您的。”
陈二张张嘴,又把话咽了归去,心说她华侈粮食,人都吃不饱,不幸两只牲口干甚么。
吴茱儿赔笑,阿谀道:“太太慈悲,怜悯我一家老长幼小,这铺子就说给我罢,就不知盘下来要多少银两?”
吴茱儿蹲在坑边,托着腮帮子看了一会儿热烈,从怀里取出一个馒头,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你们另有力量打斗,看来是不饿,这馒头不吃也罢。”
两人捆手捆脚,只能用头顶,用牙咬,活像两只蛆虫在扭打。
宋氏不晓得门上婆子早就说漏了嘴,还冲她打草率眼:“可叫你逮着了,再没有如许的功德儿,我娘家兄弟,在双凤桥那边有一间敞亮的门市空着,里外两间屋,连着一起后院儿,另有三间平房,处所又宽广又得劲,若不是你恰好求到我这儿,赁出去收租子也使得。”
论起还价还价,吴茱儿但是最特长的,一面哭穷,一面讨情,三下五除二就将代价落了归去,公然说到一百二十两银子,看到宋氏变了神采,她就没再往下拉扯,一口定了。
日上三竿,门上婆子好不轻易等见她来,赶紧让进门里,吴茱儿这回学了个机警,偷偷往她裤腰缝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子,小声探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