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她更加必定,二女人这是在保她!
她微顿了顿,往华氏瞟去一眼。
刘嬷嬷脸上被抓出来两道血印子,头发披垂着,看起来半点管事嬷嬷的面子也没有了。
谁能想到这背面还藏着刘嬷嬷私吞银子,胡嬷嬷又与素娥沆瀣一气的事?就算胡嬷嬷这事不必然真,眼下刘嬷嬷如此指证,那也是在啪啪地打她的脸!
沈雁嗯了声,点点头,遂将这几日如何查帐,如何设想刘嬷嬷的事和盘说了出来。然后望着早已然目瞪口呆的华氏说道:“母亲如果想尽早处理娘舅那件事的话,眼下不如服从我一次。”
便就咽了口口水,把事情颠末重新到尾细细地说了,末端抹着眼泪道:“奴婢府里呆了这么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可胡嬷嬷这厮竟然背后里这么挤兑奴婢,奴婢一时不忿,便就出了手!还求太太替奴婢主持公道!”
“刘嬷嬷,你来讲,如何回事?”她复将目光投向下方,问道。
刘嬷嬷既把这些事奉告了素娥,为甚么不跑来奉告她?素娥既然晓得,为何也一样瞒着没奉告她?
胡嬷嬷是沈夫人乳娘的亲戚,都是沈夫人从丘家带过来的,刘嬷嬷是素娥的亲戚,在沈夫人面前,固然都是她的人,可细细分起来,这意义又很分歧,华氏这么些天都没来跟她提华府的事儿,原觉得她这么倔的性子,必定要教唆刘胡二人一番,让她们各自落个不是。
华氏在乍然传闻刘嬷嬷竟然敢昧沈雁的月例银子和金饰时,一张脸已气得通红,再又听得这些事竟然都让沈雁没声没响地拿出来,一双杏眼儿又不由睁得老迈,再比及沈雁提及刘嬷嬷这番动静乃是出于她的手笔,一腔表情就底子不晓得如何描述了!
刘嬷嬷私吞主子银钱的事且不说它,哪家哪户身边的主子不惦记取这点便宜?摆布丢的不是她的钱,她也犯不着死磕。素娥公开里收下人贡献的这点儿这也不说它,底下人这些事又哪曾瞒得过她的眼睛?只要平日没闹出甚么过份的来,她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们去了。
华氏压抑了肝火,点头走了前面。
如果她早晓得,她就早有对策,而不会让她们现在当着华氏的面打她的脸,让华氏白白看她的笑话!
沈雁的确没亲口说过她偷银子,可她那日的做法不就是以为她偷了她的银子吗?
她抬眼往沈雁看去,沈雁恰好冲她眨了眨眼。
斯须到了曜日堂,沈夫人坐在榻上,身姿十年如一日地美好而端庄,并且细心看的话,眉眼里还藏着几分骄易。
门外的扣问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这使她猛地想起沈夫人还在曜日堂等着她,因而顾不上去诘问沈雁因何这番布署,当下已经将心机转到了眼下的事情上。
这么说来她方才拦住她不让她出去,的确不是混闹了……
“婶子们也太不像话了,这如果让人瞥见,外人还只道我们府里只得个空头名声了!主子们没面子,我们走出去谁还会敬着是沈侍郎府里的家仆?不晓得常日这端方是没记牢,还是看在二*奶奶为人好说话的份上,以是这般浮滑?”
只是华氏本日倒不暴躁,闻言颌首道:“回太太的话,我也不晓得如何回事。只听丫头们说是打起来了,让人去探听了探听,本来是刘嬷嬷不晓得为甚么找上了胡嬷嬷,拿开水泼了人一身。至于为甚么,儿媳尚将来得及扣问,并不清楚。”
这帮狗主子!
胡嬷嬷更是狼狈,不但身上衣衫湿透,衣衿都被扯了开来,左眼青肿着,发髻也散了,绾发的一枝银钗挂在披发上,跟着她呼哧呼哧的气味一晃一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