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翕应道:“是。”
“嗯,到底是江南长大的,这气韵就是不普通。”晋王妃含笑,“听闻是老太太亲身教诲的,常日里都做些甚么?”
又是先前阿谁嘴快的太太开口,“当真是罕见之物,我竟是一样也说不上来。”
“晋王前几日得了这么几盆,我瞧着新奇,端出来叫你们也看看。”
晋王妃的花宴设在京郊的一处别院,谢景翕一大早就打扮伏贴,陪着许氏上了马车,走了约莫一个时候,才来到别院。这时候气候渐暖,女人太太们都穿的简便鲜嫩,远处一看,如同百花斗丽。
谢景翕一听这话,就晓得六姐儿是不能跟去花宴的,晋王妃此次设席,各家太太奶奶自是很多,凡是被主母带出去的女儿,被谁家相中的机遇也大,虽说晋王妃并没有点名道姓要六姐儿去,可许氏就是带了去也不能说甚么。
“是啊是啊,真的没见过呢。”一些太太也跟着拥戴。
谢景翕宿世净与这些花草为伴,天然是都认得,只是她不爱显摆这些无关紧急的东西,再加上内心想着别的,更是不肯费心全面。
谢景翕没说话,还是将鹅黄的布料给留下了,六姐儿感念的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坐到薛姨娘跟前。待转头与薛姨娘回了屋,六姐儿还是闷闷的,“娘,为甚么我不能去花宴呢?”
谢景翕一眼瞧见了冲她招手的顾莞,俩人就和到一起说话,顾莞本日穿了一身桃色裙衫,素净明丽,俩人凑在一处,现成的一朵花,远远看着甚是刺眼。晋王妃请来的太太身上多少都有诰命,许氏自是忙着酬酢,园中一时笑语晏晏,直到晋王妃出来。
谢景翕正跟顾莞说话,俄然被点了名,心下另有些迷惑,心说本身从未与晋王妃有过寒暄,怎会俄然对她感起兴趣来了。
谢景翕回道:“也是识不全的,还请王妃解惑。”
顾莞按例与谢景翕贴耳,“这就是方家的四女人方晚晴,有几分才情,常日里一贯自视甚高,不大与我们这些人来往,当初原是想与我二哥说亲的,只是厥后没成,此次又出了你与方家二爷的事,约莫是不大待见你们谢家人的。”
不过谢景翕半分也不介怀,提起老太太来,她仍旧笑意盈盈,“老祖宗宠着,景翕常日也就看些杂书罢了。”
晋王妃也是在见了谢景翕后,方知顾昀此言不虚,那一堆太太女人里,她一眼就瞧见了许氏身边跟着的那位。晋王妃是多么眼力,她向来自视狷介惯了,能入得了她的眼,就不是普通人。
“哦,便是养在老太太跟前的三女人?快过来让我瞧瞧。”
王妃不睬会世人的计算,叫人抬了几盆盆栽上来,放眼一瞧,多数叫不上名字,竟是些罕见之物,太太女人们不由面面相觑,不知王妃企图安在。
“那是谢家的三女人。”晋王妃身边的一个太太回道。
晋王妃笑笑,“晚晴已是可贵,我最开端还不及你呢。”王妃又朝一向冷静不语的谢景翕看去,“景翕可识得?”
“啊!有蛇!”不知是谁叫唤了一声,谢景翕被惊的回了神,只见方才还围坐一团笑语晏晏的太太蜜斯,顿时做了鸟兽散,皆大惊失容。
此话一出,不知哪家蜜斯忍不住噗嗤一声,面上能忍住的,内心也无不发笑,晋王妃却仿佛俄然来了兴趣,“哦,倒是风趣,我常日也爱看些杂书,改明儿有甚么好的话本子可千万跟我说说,我这几日正缺着呢。”
要说晋王妃与人分歧之处,就是她交友的人多数不计身份,方晚晴在都城很有些才名,是以即便比来方家摊上了事,大师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王妃仍旧给方家下了帖子。
别说是别人,就是许氏也很有些瞧不上自家婆母,毕竟身份摆在那,从小根深蒂固的一些看法,要融会也难。是以许氏一听晋王妃提及这个,脸上就有些不大有光,那老太太自是不会教三姐儿琴棋书画的,这也是让她心有芥蒂的一方面,如果大姐二姐在,她才有实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