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还是推让,“那不如请大嫂帮着带几年?归正她房里已经有几个小侄儿侄女了,再多一个序哥儿也无妨。”

韩凌雪怜悯又讽刺地看着她:“若不是看在你娘家有几两银子的份上,三郎如何会娶你这个卑贱商女?”

当年她不测落水,刚好被路过的平远侯府三少爷韩延青所救,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两家这才议了亲。

“你少说两句吧。”韩老夫人白了王氏一眼。

“不可,序哥儿是三房的孩子,如何能送去别处?”

姜穗宁接过药碗,面庞安静,语声淡淡,“实在这药喝不喝也没甚意义了。”

“儿媳惶恐。”姜穗宁赶紧低下头,语声微颤,“正因儿媳自知身份寒微,见地陋劣,才不敢随便插手序哥儿教养,怕他沾了儿媳身上的铜臭味啊。”

没想到明面上的姐弟身份,竟成了二人偷情幽会的挡箭牌!

“大嫂说得对。”另一道轻柔的声声响起,“序哥儿一贯灵巧听话,不会给你添费事的。”

姜穗宁身子不受节制地颤栗,面前一阵阵发晕,艰巨地出声:“你们……真让我恶心!”

韩凌雪面色微变,偷偷给韩老夫人使眼色。

韩老夫人微微抬大调子,对她的走神有些不满,“是将序哥儿记在你名下,作嫡子教养,还是为三郎纳妾开枝散叶,你本身选吧!”

那么热烈,却与她这个病入膏肓,光阴无多的侯夫人无关。

姜穗宁狠恶咳嗽起来,打翻了桌上的药碗,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韩老夫人也游移了,序哥儿将来要担当侯府家业的,真被姜穗宁教坏了如何办?

裘衣袒护下的身躯已是瘦骨伶仃。

蠢、货。

正因如此,哪怕结婚后韩延青对她冷酷至极,从不进她的卧房,姜穗宁也从无牢骚,只是经心极力,做好老婆的本分。

“序儿当然是我的孩子。”

*

她裹着旧裘衣坐在窗前,看着廊下纷繁扬扬的鹅毛大雪。

彩秀赶紧起家,“见过侯爷,大少爷。”

阳春三月,绿意碧绿。

廊下叽叽喳喳的画眉鸟唤回了姜穗宁的思路。

姜穗宁晓得本身将近死了。

这话一说,韩凌雪神采也白了,赶紧辩白:“弟妹你千万别曲解,我是不幸序哥儿年幼,三郎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带孩子,以是才帮着他照顾了几年。”

她被韩凌雪骗得团团转,因心疼她年纪悄悄就守了望门寡,对她一向多加照顾,有求必应。

一介商户之女竟然能嫁给侯府嫡子做正妻,而不是纳个妾打发了,大家都说她姜穗宁撞了大运,夸平远侯府做事大气。

姜穗宁不忍心让她绝望,强打起精力喝了药,“我想睡会儿,你去忙吧。”

“阿雪,不必和她多言,她这些年享用了侯门主母的风名誉耀,早就该还给你了。”

“夫人如何不在床上躺着?大夫说您不能受凉。”

彩秀尖叫着扑过来,姜穗宁的认识却已经恍惚……

姜穗宁脑中一片天旋地转,她嫁入侯府十五年,勤勤奋恳打理碎务,贡献婆母,教养后代,才有了侯府现在花团锦簇的世家气度。

韩老夫人咳嗽一声,“凌雪只是序哥儿的姑姑,总不能照顾他一辈子,还是你这个嫡母名正言顺!”

王氏神采一变,她夫君便是老侯爷的庶宗子,姜穗宁这话岂不是在讽刺她?

韩延青握着敬爱之人的手,满眼都是密意。

本来她只是平远侯府选中的荷包子、冤大头……

十五年,耗尽了一个女子最好的韶华!现在倒嫌她出身商户,身份卑贱了?

十八岁的探花郎,少年漂亮,意气风发,只是眼神比韩延青还要冷酷,“你底子就不是我母亲,若不是你占了侯夫人之位,我生母又如何会知名无分,受尽委曲,都是你害得我们骨肉分离,一家不得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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