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只欣然道:“现在溶儿年幼,而澄儿年长,且澄儿又有军功,朕只是担忧如果朕百年以后,澄儿会生了不臣之心。”
询的神采刹时僵了,只是道:“且不必追谥了,就以禧皇贵妃的身份的下葬,且安葬于孝陵便是。”
茯若沉声道:“倒不是本宫多虑,如果本宫刻下成了皇太后,本宫也只盼着新帝年幼,垂帘听政的人该是本宫也不是昭惠太后。”
茯若微微轻笑道:“皇上此举自有皇上的的事理,臣妾不敢置喙。”
安尚仪蹙着眉心,迷惑道:“临海王到底是皇后娘娘一手养大的,依着奴婢鄙意,如果临海王登了帝位,他天然会酬谢昔年皇后娘娘的哺育之恩。”
茯若温谈笑道:“臣妾想着皇上现在才不过四十余岁,且皇上的身材倒也算是健朗。眼下便来思虑这些,倒是有些早了。”
茯若笑容顿时冷了,沉吟道:“将张氏安葬于孝陵,皇上可知那孝陵乃是懿仁皇后和皇上百年以后的陵寝。张氏到底乃是妾妃,与帝后同葬不当。”
询道:“有何难处?”
茯若轻笑道:“臣妾多谢皇上抬爱。”
茯若只是挽着衣上细细的垂珠流苏,冷冷道:“现在张氏被肃除了,连着张氏一族在前朝的权势也被以往的政敌朋分,昭惠太后及上官一族在此中着力最大,天然得利最多。只是眼下本宫的母家也是堕入了难堪之地了。”
茯若沉吟道:“虽说如此,但他的正妃乃是上官氏,如果再出一名上官氏的皇后,只怕来日这天下都如果上官氏的了。且说现在,皇上嘴上不说,但本宫已经瞧出来他的身子不大好了。你上回可去太病院细细问过了。”
说完这些,询只是回了乾元宫去,茯若只躬身送他拜别,安尚仪在一旁低语道:“皇上此举,貌似要汲引上官氏的人了。”
安尚仪道:“奴婢都已照着皇后娘娘的叮咛去做了。”
安尚仪道:“皇上不是都给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升了官么?怎的还让皇后娘娘烦心啊。”
茯若平声道:“臣妾将毒酒给了禧皇贵妃,那毒酒发作极快,她倒也没受多大的痛苦。只是今早臣妾去给太后存候,提及张氏的身后事,这倒是难处了。”
安尚仪“嗯”一声,又道:“上回奴婢随口去问了问太病院的人,只说皇上自开年来便经常要太医开些补气的药方,且便是御膳房也是经常给皇上送些补身子的食材。且克日来皇上多过夜于祥朱紫,荣朱紫,宁贵嫔这些年青的妃嫔宫中,又因着张氏一事,表里交困,只怕是身子更加不好了。奴婢只怕。”
询只双眸微黯,沉沉道:“倒也不是多虑,早些安排好这些倒也还好。朕倒是不放心澄儿?”
茯若再次见到询却已是三个月以后了,为着让稳定六宫民气,茯若下了懿旨不准嫔妃们再度提起玉璃。如有人犯只是革她一个月的银米。这日赶巧,茯若方才从长乐宫存候返来,只是换下了富丽的服饰,只是换上了一件家常的衣裳,浅黄色的襦裙,上头绣着点点杏花。正在殿中饮茶,倒是外头人通报:“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