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柱无法点头,道:“还请皇后娘娘先到一旁的偏殿等待半晌,怕是皇上和太后母子情深,定是有很多梯己话要说,是以不欲旁人出来打搅也是有的,方才宜贵妃和黎昭仪想来侍疾,都被太后娘娘亲身遣走了。是以还请皇后娘娘等待半晌。”
茯若和颐浅笑,道:“这个天然,臣妾自当会经心极力照顾溶儿。”
茯若凄然笑道:“臣妾本日的统统都是皇上给的,若不是皇上,臣妾焉能坐上后位,若不是皇上,臣妾又岂能成为天下人之母。”
询的神采缓缓冷了下来,如同燃尽了的余灰。
茯若悄悄道:“既是如此,倒是臣妾多虑了。”
询微微感喟,倒是不言语。
询很久才开口道:“茯若,朕不能瞒你,朕待你一贯恭敬倾慕,你入宫过后,朕确切是至心待你的,只是真正走进了朕的内心的人,却只要玉璃一人罢了。”
茯若先是不信,只是沉吟对着高柱问道:“皇太后当真这般说过。”
今后几日,茯若倒是如常去长乐宫问安,昭惠太后见了她,只是神采冷冷的,二人随便言语几句,茯若便悻悻然退了下来。
茯若跟着她入了内,里头只是一股浓浓的药草味,询已经醒过来,明显是才服了药。询见了茯若,只是声音沙哑道:“皇厥后了。不过也巧,便是皇后不来,朕也筹算派人去凤仪宫将你带过来。”
茯若复又道:“皇上,臣妾内心占有一件事已稀有年了,现在想着好生问问皇上。”
茯若道:“皇上待张氏的情义天然是极深的,只是臣妾想,莫非自臣妾入宫今后,皇上便从未至心喜好过臣妾?即便是在张氏被困囚冷宫,臣妾得宠那些年。”
询道:“皇后且说便是。”
昭惠太后只说有些乏了,便先行回宫去了,询表示让茯若留下侍疾,是以茯若便留了下来。
询缓缓道:“如果来日太子即位,他到底年幼了,需有人帮手才是。因着朕倒是想着,太子即位过后,在他弱冠之前,且由皇太后垂帘听政便是。”
茯若的神采亦是冷酷些许,只是感喟道:“既然皇上明白,又何必再来问臣妾呢?”
询只是怆然道:“也许皇后内心很爱朕,但爱而不得便易生恨,只怕皇后内心亦是恨毒了朕。”
高柱与华穗目睹茯若起火,只是仓猝跪下恳求,道:“还望皇后娘娘息怒,我们也只是遵循太后的意义罢了。”
宝带得了茯若的旨意,只是缓缓退下。
询闻了,只觉心中一阵迷乱,道:“这倒是难住朕了。”
茯若神采还是,只是给安坐一旁的昭惠太后请了安,才缓缓道:“臣妾天然是要来的,皇上现下得病,臣妾乃是皇后,于情于理是该前来侍疾的。”
茯若悠悠道“昔年臣妾奉了仁惠太后的旨意入宫,若早知今后要受这般多的痛苦,臣妾倒是悔了。”询只是不言语,茯若又道:“入宫后,仁惠太后待臣妾自是极好的,只是她想着臣妾入宫是以能够光大门楣,臣妾入宫后,虽说事事都遂了臣妾的心愿,从贵嫔,贵妃的位子一起上升上来,只要一件,倒是臣妾独一缺憾的。皇上心中深爱的到底不是臣妾。”
询恍若未闻,只是有力道:“且说皇太后也会帮着顾问一二的,如此一来,朕也可放心了。”
次年仲春,本来便身子孱羸的询终究病倒了,倒是下了早朝过后,询正在与高柱商讨事情,谁知询竟昏了畴昔。动静传到后宫,茯若得知的时候,正在内殿念佛,倒是宝带出去在她耳畔低语,只说:“皇后娘娘,皇上得了沉痾,奴婢听乾元宫传来的动静,这会儿,太医们都往乾元宫赶呢。”
茯若见询这般言语,只道:“臣妾只是挂念着这件事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