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带得了茯若的旨意,只是缓缓退下。
茯若端倪低垂,心头的气闷倒是一重一重往上浮,道:“皇上到底是有失公允了,怎的只想着溶儿,莫非皇上的儿子只要溶儿一人么?且不说臣妾还要膝下另有一名年幼的涵儿要照顾。便是溶儿的年龄到底也比涵儿大很多。”
询闻了,只觉心中一阵迷乱,道:“这倒是难住朕了。”
次年仲春,本来便身子孱羸的询终究病倒了,倒是下了早朝过后,询正在与高柱商讨事情,谁知询竟昏了畴昔。动静传到后宫,茯若得知的时候,正在内殿念佛,倒是宝带出去在她耳畔低语,只说:“皇后娘娘,皇上得了沉痾,奴婢听乾元宫传来的动静,这会儿,太医们都往乾元宫赶呢。”
高柱与华穗目睹茯若起火,只是仓猝跪下恳求,道:“还望皇后娘娘息怒,我们也只是遵循太后的意义罢了。”
询缓缓道:“如果来日太子即位,他到底年幼了,需有人帮手才是。因着朕倒是想着,太子即位过后,在他弱冠之前,且由皇太后垂帘听政便是。”
茯若悄悄道:“既是如此,倒是臣妾多虑了。”
茯若的神采亦是冷酷些许,只是感喟道:“既然皇上明白,又何必再来问臣妾呢?”
茯若倒也并未如何打扮打扮,只是带了安尚仪吃紧忙忙往乾元宫赶去。到了殿外,却见是华穗与高柱侯在外头,她心下便知昭惠太后在内,华穗只是笑着给茯若问安,茯若亦不睬会,只是叫她起家,冷冷道:“皇上现下如何了。”
茯若凄然笑道:“臣妾本日的统统都是皇上给的,若不是皇上,臣妾焉能坐上后位,若不是皇上,臣妾又岂能成为天下人之母。”
今后数日,询的身子更加差了,竟是已到了垂死之段,凤仪宫与长乐宫各自策画着后事。倒是乾元宫外,总有一拨拨的嫔妃在外抽泣。
询闻了茯若透露密意,不觉微微震惊,神采倒也和缓了些许,只是缓缓道:“这倒是可贵,皇后夙来是极其高华矜持的,这番话我们二人相伴二十余年,皇后从未对朕说过。”
茯若先是不信,只是沉吟对着高柱问道:“皇太后当真这般说过。”
昭惠太后只说有些乏了,便先行回宫去了,询表示让茯若留下侍疾,是以茯若便留了下来。
茯若顿时心下怒极,只是阴冷道:“猖獗,本宫乃是皇上的正妻,莫非本宫算的旁人么?大胆主子,还不快快给本宫起开。”
询恍若未闻,只是有力道:“且说皇太后也会帮着顾问一二的,如此一来,朕也可放心了。”
茯若顿了一顿,哽咽道:“皇上已有很多年未曾唤过臣妾的名字了。特别是这些年,皇上唤臣妾不过是一句冷酷的皇后罢了。”
华穗冒充笑道:“奴婢也是不知,现下昭惠太后在里头,只是太后娘娘留下口谕,说是旁人谁也不准出来。”
茯若只是嘲笑道:“如何,莫非你们眼中单单只要太后一人,便没本宫这个皇后么。”
询微微感喟,倒是不言语。
询的神采缓缓冷了下来,如同燃尽了的余灰。
今后几日,茯若倒是如常去长乐宫问安,昭惠太后见了她,只是神采冷冷的,二人随便言语几句,茯若便悻悻然退了下来。
询道:“皇后且说便是。”
茯若心下大惊,只是惶然道:“皇上三思啊,太后娘娘如本年事大了,按理倒是该在后宫保养天年才是。何故要来忧心朝政呢,且说皇上有先祖庇佑,是必然能好起来,如此一来,臣妾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