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蹙眉道:“话虽如此,但依着昭惠太后的性子,如果她一手把握了朝政,那么本宫的父兄的宦途便会生出波折了,且说现在太子妃与薛良娣的母家都与上官氏走得近些,本宫费经心机调拨皇上打压了澄儿,就是不欲让昭惠太后身边的人再度占有了后位,现在瞧着,本宫的心机算是白搭了。”
询的神采稍稍豁然,只是缓声道:“是啊,皇后说的在理,这后宫四堵高墙,在里头困着实在无趣,但皇后这些年不也都已经这般过来了,当了皇太后也是一样,亦没有甚么别离。”
太皇太后冷冷一笑,道:“摆布太后昔日和先帝也没有甚么情分,先帝活着的时候那般的萧瑟你,便是你的后位也是坐得不稳,现在他去了,你便是后宫不成摆荡的太后。你该欢畅才是,何来感慨一说呢?”
过了三月,待得询的丧仪完了,仁贵妃闵氏晋为仁德贵太妃,宜贵妃晋为好安贵太妃。黎昭仪晋为丽太妃,蒋昭仪晋为敏太妃。低位分的嫔妃都一概迁到西京行宫里头去安度暮年。除了仁贵妃与宜贵妃,亦或是黎昭仪这些个一层次分的嫔妃,亦是改居了后宫北苑的颐宁宫。
询只是清嘲笑道:“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也许皇后现在已在盼着皇太后的位置了。又何必再来担忧皇上的身子呢?”
宣和二十三年,夏侯询逝于乾元宫,追谥于“宣和帝”,庙号宣宗。同元后徐氏同葬安陵。太子溶继位,尊嫡母宋氏为仁穆皇太后,祖母上官氏为和敬太皇太后。并立太子妃傅氏为皇后,良娣薛氏为昭仪。四皇子涵册为英顺王。
茯若闻了,神采倒是恍忽而又苦楚。冷冷道:“便是皇上现在去了,本宫又如之何如。且说现在本宫的叔父与兄长虽说在朝中官居高位,但到底势单力薄了些,不似得昭惠太后的族人,都是一品大官的位子上。且如果现在皇上没了,在朝中垂帘听政的人又是昭惠太后,本宫今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询游移半晌,只是嘲笑道:“说了半日,皇后本来还是惦记取执掌天下的权益。朕原还觉得,在皇后心中最最看重便是朕这个夫君。”
太皇太后沉吟道:“你天然是皇太后了,但那寿安宫也天然是供皇太后所居的宫室,你且也不必先搬出昔年孝武太后和宣顺太后的旧向来,哀家让你居寿安宫,就是为了让皇太后明白一件事。在这前朝后宫,做主永久都是哀家这个太皇太后,这个理儿,还望皇太后牢服膺取。”
绝望的气味敏捷淹没了茯若,她只是软软的瘫了下去,再有力量。
茯若只是和顺笑道:“臣妾有一事想着,只是想起,以往皇上身子安康之时,倒是经常和臣妾一齐商讨朝政,臣妾虽说是妇人,但对于朝政之事倒是晓得的很多了。”
茯若只是缓缓翻开,只见上头写着“如宋氏于后宫前朝肇事,可凭此谕旨废黜之。”上头乃是询的亲笔,再附有他的朱印。
行到外头,高柱早早的就在外头候着,只是上前问道:“皇后娘娘,皇上如何样了。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