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只是手势一滞,缓缓点头:“若在这六宫里头没有权势,便是职位再是高贵又能如何。哀家在后宫里头煎熬多年才熬到了现在的太后之位,断断不成在此时安然处之。且现在哀家的娘家遭遇打压,哀家怕是要劳些心力了。仁惠太后和哀家在后宫里运营了数十年才使得宋氏有本日的职位,决计不成在此时被太皇太后所打压。”
茯若只是笑着道:“且说当年薛氏被废,先帝为着册立新后的事烦恼不已。若非是仁惠太后对峙,只怕现在入主寿安宫,是宜贵太妃也未可知啊。”
新帝溶即位过后,改元延和。因着溶年幼,以是太皇太后上官氏垂帘听政。指引着这个原因,上官氏一族在朝中的权势倒是比之先前强了数倍。而本来遭遇贬斥的苏氏,薛氏家属亦是稍稍在朝中答复了些许权势。
宜贵太妃道:“眼下臣妾的惠顺帝姬也有了子息,前些时候,她还带着她的女儿入宫来给臣妾存候了。如何想着臣妾这平生倒也还算是有福的。一来在后宫心安,二来到底也坐到了贵太妃的位分。也不算的亏损了。”
皇后只是低下头,淡淡道:“臣妾原是想着母后昔年劳累六宫事件数十年之久,现在好不轻易得享安乐。臣妾不便为这些个微末小事来打搅了母后的清净。”
皇后也跟着谦虚拥戴道:“便是如同皇上说的那样,还望母后勿要多心。臣妾断断没有不敬母后的意义。”
安尚仪宽和道:“所幸太后娘娘膝下另有英顺王,到底也还算有个希冀。且到底现在娘娘已成了这宫里独一无二的皇太后。这宫里头除了太皇太后,便娘娘您为尊了。”
延和二年初秋,宋朝溪病故,溶只是授意追谥为正一品:“穆懿公”。太皇太后且又代溶下了旨意,让宋朝溪两子宋希官同宋希舟皆回籍丁忧三年。二人只得领命。
本日倒是宜贵太妃伶仃来了,只陪着茯若说了好一阵的话。茯若也不由喟叹道:“哀家现在也快是四十的人了,想着当年初度入宫的时候,不过才是十五岁的年纪,只和现在的皇后的昭仪差未几,当真是光阴不饶人啊。”
茯若的眉头垂垂舒展,只是淡淡道:“是啊,这倒实在是费事,哀家只盼着再过个几年,天子早些亲征就好了,亦或是,再过个几年,人总不能长命百岁吧。且她现在也有五十三岁了,又照着她这般劳心劳力的,前朝后宫的事情她都要抓在手里,如果有个万一。”茯若只是嘲笑一声,今后没有再说下去。
二人起家过后,正要往外走,茯若倒是道了一句:“天子现在的后宫里的人到底也都太少了左不过也就皇后与昭仪两小我,也该挑个时候选些新人入宫了。如果天子能够早些时候有了子嗣,哀家与太皇太后便能真正心安了。”
安尚仪只是担忧道:“但眼下太皇太后把持朝政,且朝中的官员多是上官氏家属的亲信。且皇上事事都服从与太皇太后。这倒是难办了。”
宜贵太妃道:“话虽如此,但若真是遂了皇上的心愿只怕是皇太后的宫中也难做了。如果那张氏追谥成了皇太后,那么自但是然,今后便要将张氏的牌位供于太庙当中,如果史官工笔,自是要为追尊张氏为皇后。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张氏。”
宜贵太妃闻了,只是盈盈笑了起来,道:“皇太后又来打趣臣妾了,若真是如此,臣妾夙来笨拙又不甚得皇上宠嬖,那张氏能容得下臣妾?”
溶只是冷静了半晌,随即才低声道:“如果母后说的乃是两位大人丁忧的事,这倒是叫儿臣难做了。那原是皇祖母的意义。皇祖母说我朝历代以仁孝治天下。这个“孝”字乃是最最首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