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正色道:“你已然算是慎重了,且现在皇后有了身孕,天子不准你协理六宫,哀家想着,怕是有着旁的启事。”
溶方才回到乾元宫,正在闭目安神,只便闻得凤仪宫哪儿传来宫女的哀嚎,只见的黄佑急冲冲出去,道:“刚凤仪宫的人来报,皇后娘娘薨了。”
茯若淡淡道:“天子到底也是胡涂了,慧贵嫔入宫的光阴尚浅,且说你的位分又在她之上,怎的皇上会将这协理六宫的权益给她?哀家只感觉天子办事不当,皇后也不在一旁规劝。”
到了延和四年的寒冬,四下都是朔风剧寒,如能蚀骨。而皇后已是到了快分娩的时候,但许是因为她数月来的郁郁不欢,她分娩的那一天却已是深夜了,溶只是单独歇在乾元宫。而黄佑将他唤醒,奉告他皇后出产的动静时,他自是非常欢乐,只是忙穿了衣服,便往外疾步而去。
董尚仪抽泣道:“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溶的笑容沉了下去,只是道:“皇后这些年一向与薛昭仪不睦,原是为了这个。”
北风吹过凤仪宫外光秃秃的枝丫,昏惨惨的宫灯只是洒出班驳的光影,使得全部凤仪宫都显得沉重而又怠倦,便如同它的仆人一样。
皇后干枯的双眼中仿佛连泪水也流不出了,她只是淡淡苦笑道:“本宫孤负了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希冀,更是孤负了傅氏家属。且现在本宫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怎还敢想着今后的事情。”
杨太医道:“皇后现在还年青,便是这胎是个公主,今后必然还会再度诞下皇子的,且皇后毕竟是六宫之首,皇后的孩子非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嫡出。”
茯若感喟道:“也难怪慧贵嫔与你反面,她算是懿仁皇后远亲。只怕是这有这层干系的原因。”
溶感慨道:“怪道皇后的身子一向不好,皇后成日老是胡思乱想,也许是如许,才使得你腹中的孩子保不住。”
茜薇沉郁道:“臣妾也不是在乎协理六宫的权益,只是慧贵嫔自进宫今后便与臣妾反面。虽说臣妾的位分在她之上,但她经常在臣妾面前冷嘲热讽的,臣妾只是烦心也不过是为了这件小事罢了。”
溶不答话,只是施然起家,行了几步,沉声道:“皇后勿要在多思虑了。这对你的身子有百害而无一利。”
皇后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董尚仪等宫女已在她身边守了一夜。现在见她醒了,只是上来服侍。皇后的身子仿佛是虚的紧了,她只是淡淡道:“本宫让皇上绝望了。”
茜薇沉吟道:“臣妾到底是沉不住气,让皇太后见笑了。”
皇后无法点头道:“话虽如此,可如果其他的嫔妃抢在本宫之宿世下了皇子,那本宫的颜面往那里放。”
到了第七月,皇后到底沉不住性子,在太医评脉的时候,只是问了句:“本宫所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
到了凤仪宫外,宫女寺人只是跪了一地。只闻声里头皇后的惨呼阵阵传来,溶只感觉非常难受,大步走了出来。却见茯若已然到了,给茯若问安后,便仓猝道:“母后,现下皇后她如何样了?”
皇后秀美蹙起,只是道:“虽说现在皇上每天都来看望本宫,但现在皇上在后宫嫔妃过夜的次数也是更加多了,先前只是慧贵嫔还稍稍得宠些,现在的苏婕妤与薛昭仪都在经常陪着皇上,本宫只不过是担忧她们中有人怀了身孕,那便不好了。”
皇后凄婉一笑:“是啊,臣妾也仿佛从未真正猜透过皇上的心机,即便皇上待臣妾很好,但臣妾仍旧不满皇上的内心另有旁人。”
一转眼便是延和五年的初春了,但皇后一向病体沉重,且因着皇后诞下了死胎,这个宫里都郁郁的。到了仲春末,皇后许是因为表情一向郁郁,病体更加沉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