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与宜朱紫走到一个小亭子坐着,亭外有一小池,池中红鱼轻跃,倒也怡然自乐。随后何容华也出去了笑道:“嫔妾瞧着御花圃的菊花倒是开得甚好,黄菊与紫菊,粉菊相见,便如一幅画卷普通。”
一时候茯若和宜朱紫都不觉拿绢子捂了嘴笑,却闻得身后一声委宛:“常日见何容华与宜朱紫沉默寡语的,怎的现在也在这御花圃嬉笑了起来,莫不是被这御花圃的景色迷住了。”
如此一来,世人且都散了。
玉贵嫔被敬贵妃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神采惭愧万分,皇后出来得救道:“都且少说两句吧,有没有孩子乃是天命眷顾,强求也强求不来的,放心在后宫度日便是,整日吵喧华闹的,成何体统,如果传了出去,旁人还觉得皇上的后宫住的都是些妒忌成性的粗浅妇人呢?”
玉贵嫔也笑道:“到底是同出一门的姐妹,话语间听着都比我们旁人听起来亲厚一层。”
宜朱紫打趣道:“本宫原觉得何容华谦恭谨慎,却没想到竟也是一名高洁之士呢?”
玉贵嫔凝睇婉朱紫半晌,随即道:“婉朱紫再过几月便要生了,不管到时候是皇子还是帝姬,本宫想着皇上都必然是会万分喜好的。”
再次见到婉朱紫的时候,已是过了三月以后的事情,婉朱紫的肚子已是微微隆起,那日众嫔妃正在皇后的凤仪宫内存候。皇后看起婉朱紫微微隆起的肚子,温然道:“婉朱紫的肚子本宫瞧着比昔日又大了些,且肚子尖尖的,保不齐就是个皇子呢?”
宜朱紫笑道:“本宫竟不晓得本来何容华也爱好菊花呢?”
段修容接话道:“嫔妾所想也是如此,自婉朱紫进宫来,皇上便是极喜好的,爱屋及乌,天然也会喜好婉朱紫的孩子。”
婉朱紫也柔声跟了句:“皇后娘娘说得在理,我们好歹都是世家出身的,行事举止更是要得体,莫不能叫旁人小瞧了去。”
皇后此时已是有些不耐烦了,便道:“你们本日且散了吧,本宫被你吵得都脑仁儿疼了。”
何容华神采悠然望着亭外不远处一丛秋菊,悠然道:“菊乃是高洁之士,嫔妾心生佩服,以是爱好。”
出了凤仪宫只见外间阳光亮亮如澄金,照在琉璃瓦上,流光飞转成金色的华彩流溢。
婉朱紫上前对玉贵嫔道:“贵嫔娘娘也不必顶撞昭仪娘娘,臣妾只怕被仁惠太后晓得了到时候对娘娘不满就糟了。”
茯若不欲再言,独自拜别。宜朱紫与何容华互视一眼,立即吃紧跟上。
此话一出,世人皆知玉贵嫔话中所指,玉贵嫔只笑着看敬贵妃冷静不语,宜朱紫与齐朱紫一贯不喜敬贵妃也只在一旁偷笑,何容华与茯若也只是脸上微微含了三分笑意,且看着敬贵妃如何回应。皇后这时倒是在一旁冷静无言了起来。敬贵妃此时气极,冷冷道:“本宫乃是奴婢出身又如何,现在本宫做了贵妃,在六宫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出身崇高的世家女子见了本宫不也一样要施礼问安。”
何容华一时候脸倒是都有些红了,有些羞羞的,道:“宜朱紫惯会来笑话人的。”
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得宠愁。宫中的女子,这一日复一日,何尝不是如许挨过的。
茯若冷然一笑,随即站了起来,将何容华护在身后,道:“凭何容华的位分天然是不能来指责玉贵嫔的不是,莫非玉贵嫔感觉本宫也不能么?”
婉朱紫嫣然垂首,柔声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只是臣妾问过太医,太医说现在临时还看不出胎儿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