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十月二十三,乃是敬贵妃的生辰,在宫里的她的位分独独比皇后略低,且她又是二皇子和静慧帝姬的生母,六宫嫔妃虽说大多不喜敬贵妃性子刁钻刻薄。但碍于这两层干系。都还是送了些贺礼进坤华宫。坤华宫的掌事宫女锦儿接的手都软了。但礼品仍旧纷至沓来。
香玉欣喜道:“贵妃娘娘的性子你还不晓得么?谁让你去碰上去的,这回幸亏我闻声声音就走了出来,不然贵妃娘娘如何饶得了你。”
敬贵妃嘲笑道:“好个贤惠的皇后,她便是算准了光阴,用心伙同婉朱紫阿谁贱婢来与本宫作对。”
香玉探得敬贵妃口风,便道:“莫非娘娘当真要让锦儿在库房做粗活?不再让她返来么?”
香玉喜道:“奴婢谢过贵妃娘娘。”
香玉如闻大赦,谢了恩拉着锦儿便去了库房。
香玉有些惶恐道:“贵妃娘娘此物过分于贵重,奴婢不敢收下。”
敬贵妃回到正殿中,唤来一旁侍立的锦儿,叮咛道:“你去库房里,把婉朱紫与皇后本日送的贺礼都给本宫扔出去。”
过了很久,才见姜裴从殿外走了出去,敬贵妃也不叫人看茶,只是焦心道:“姜公公,如何是你来了,皇上几时前来。”
敬贵妃面上喜色稍减,淡淡道:“难为你晓得的倒多啊。”
敬贵妃娉娉婷婷立在坤华宫的内殿正门,身着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正中绣着极好的描金线芍药补子。发髻上梳成了精美的朝月髻。上头装潢着一对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银簪。整小我显得华贵而又娇媚,她很有些焦心的望着殿外,眉宇间也垂垂生出了汗渍。
香玉笑着将敬贵妃所赐的金步摇带到了头上,欢乐道:“拾掇的越久,越申明我们贵妃娘娘在宫中的职位越高啊,任凭谁也不敢小瞧了我们坤华宫。”
二人识相,随机退下。
锦儿从外间走了出去,仿佛显得极其疲累,嘟囔道:“奴婢方才在库房忙活了三四个时候才把这两日六宫嫔妃给贵妃娘娘送的贺礼拾掇好。”
敬贵妃不耐烦道:“你快去库房,把皇后与婉朱紫所送的贺礼都给本宫扔出去。”
香玉道:“皇后送了一盏纯色白玉花樽,婉朱紫送了一对镶了玛瑙的吉利快意簪。
敬贵妃冷冷道:“她们都送了些甚么。”
进了库房,锦儿不住抽泣,委曲道:“奴婢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如何惹得贵妃娘娘动了大怒。”
敬贵妃闻言后大怒,又把她狠狠地捆了几下,道:“她们送的东西是极贵重的,莫非她们送来的东西本宫没有么?你当本宫是甚么,一个才方才被皇上宠幸的宫女吗?”
香玉在一旁替她捶腿,阿谀道:“到底明天是贵妃娘娘的好日子,六宫里上至皇后下至段式,蒋氏那几位修容都给娘娘送来了贺礼,可不是顾及着皇上对娘娘的情分么?”
敬贵妃嫣然一笑,不再多言。
锦儿听了怕极了,仓猝跪下泣道:“娘娘息怒,奴婢方才是想着婉朱紫与皇后所送的贺礼都是极贵重的,奴婢以是才游移了半晌的。”
敬贵妃嫌恶的看了锦儿一眼,道:“这个贱婢子,专会长别人志气,本宫瞧见了便烦,快带她去吧,今后就让她在库房做事就行了,不准她到正殿来。”
敬贵妃娥眉扬起,道:“言之有理,过两日便让她返来吧,自婉朱紫进宫以来,本宫还未曾去过毓秀宫,过两日本宫便去瞧瞧,看看毓秀宫是不是如婉朱紫的盛宠一样华贵都丽。”
锦儿对香玉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再不作声。
敬贵妃含笑一声,将头上的一支碧玉金步摇取了下来,道:“这支步摇赐给你了,你方才这句话真是让本宫欢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