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里头为首一个叫莺儿的,怯生生道:“小的方才去了坤华宫,但是那边的掌事宫女香玉说锦儿从昨晚开端便不在宫里,还说比及她返来了,自会亲身让她过来的,还望皇后娘娘等待半晌。”
同莺儿同去的另一名小宫女梳儿说道:“她既然如许活了,我们天然也不幸亏说甚么了,便先返来了。”
王尚仪一怔,道:“是,皇后娘娘已然晓得了此事,现下或许正遣人去坤华宫,清查此事呢?”
敬贵妃怒极,只是恶狠狠瞪了齐朱紫,再未几言。
茯若不觉含了一抹嘲笑,道:“既是如此,本宫也去坤华宫瞧瞧?”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既然同意,敬贵妃怕是也不得不勉强责备了,只能委曲坤华宫的人了。”
严尚仪服侍了皇后甚久,凤仪宫内大小事件皇后如不过问,均是由严尚仪打理,因着凤仪宫的宫女除皇后外,皆对严尚仪唯命是从,只见严尚仪朝着两个小宫女努努嘴,那两人便识相的去了。皇后不动声色冷眼瞧着统统,待到事毕,皇后对着茯若和蔼道:“仁元现下可有好些了,把这些事措置完了,待到仲春二龙昂首的时候,本宫也会提点皇上在宫女设席,给仁元祛一祛倒霉。”
王尚仪闻言,似有要禁止的意义,茯若不睬会,森冷道:“本宫乃是仁元的生母,本日之事事关仁元,本宫焉能不过问,且本宫现在协理六宫,天然是应当去帮皇后分担一二的。”
王尚仪连胜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啊。”
云修扶着皇后到了正殿上坐着,又打发妙春去将服侍仁元的一干宫女都叫到了殿上,宫女们一一入内,衣裙碰触时衣料特有的窸窸窣窣的柔嫩声响有着驱不散浓胶普通呆滞的氛围。皇后端然安坐,神态自如,茯若居于下首,仿佛是有些倦了,神情老是泱泱的。
敬贵妃嘲笑道:“皇后的意义,莫不是要将坤华宫服侍的宫女寺人悉数带到慎刑司酷刑鞭挞么,重刑之下,必有冤狱,如果如许一来,即便不是本宫的错误,皇后也必将能嫁祸到本宫头上了。”
秀儿的手抓住了茯若的手臂,悄悄用劲,仿佛想把她的力量通报到茯若的身材里,以支撑茯若现在的无助。
茯若只对皇后投以感激的浅笑,柔声道:“有劳皇后娘娘操心了。”
王尚仪只垂下眼睑,仿佛连眉毛也耷拉了下来,道:“奴婢感觉或许是那锦儿做了恶,心中有愧或是担忧被人查出,以是先自行了断了。”
严尚仪冷冷道:“如果如此,皇后娘娘只需将锦儿请到永和宫细细查问,便知真假。”
殿中极温馨,听得见远远树梢上乌鸦扑棱翅膀的声音,只在坤华宫的上空留下破裂的反响。
待到人都来齐了,云修锋利着嗓子问道:“玉娘与歹人勾搭暗害仁元帝姬,你们当中可有知情的,速速报来。”
皇后见到茯若,只是体贴道:“仁元可好些了?本宫来的路上一向不得放心。”
询闻言蹩眉,道“皇后所言也不无事理。”
茯若嘴角含了一丝如有若无的清嘲笑意,拈了绢子按一按额头,冷冷道:“皇后娘娘可晓得了此事?”
茯若昂首,微微一怔,半晌道:“如此甚好,叫上清儿一起顾问仁元,本宫那边自有宝珠和喜儿服侍。”
齐朱紫闻言,轻笑道:“敬贵妃这话好不通,这满宫里那个不知你和宋昭仪夙来有嫌隙,且你协理六宫的权柄被宋昭仪一朝夺去,焉能不恨,如果依着臣妾所见,唆使部下宫女去打通仁元帝姬的乳母行凶,不恰好报仇么。”
云修不再发话,只是一脸恭敬的看着严尚仪,且听她如何应对此事,严尚仪为此也是非常无法,只是对着皇后恭谨道:“皇后娘娘,奴婢可否要亲身带人进坤华宫去,将锦儿带到凤仪宫,再容皇后娘娘细细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