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仪只垂下眼睑,仿佛连眉毛也耷拉了下来,道:“奴婢感觉或许是那锦儿做了恶,心中有愧或是担忧被人查出,以是先自行了断了。”
敬贵妃怒极,只是恶狠狠瞪了齐朱紫,再未几言。
皇后神采端和,温言道:“本宫也正有此意。”
询的神采捉摸不定,疑云更重,“倩蓉那一胎实在没的蹊跷,劳烦皇后细细清查出来。”
皇后入鬓长眉悄悄一挑,道:“既是如此,本宫还是且由她所言,临时等候半晌吧,即便你带了人进到了坤华宫,敬贵妃岂是好相与的,虽说皇大将她禁足,但她到底还是贵妃,你一个正六品的尚仪,能从她手里把她宫里服侍的宫女带出来?只会自讨败兴。现在最最要紧的,便是去太病院好生给仁元帝姬保养保养身子。其他的,今后再说吧。”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既然同意,敬贵妃怕是也不得不勉强责备了,只能委曲坤华宫的人了。”
敬贵妃嘲笑道:“皇后的意义,莫不是要将坤华宫服侍的宫女寺人悉数带到慎刑司酷刑鞭挞么,重刑之下,必有冤狱,如果如许一来,即便不是本宫的错误,皇后也必将能嫁祸到本宫头上了。”
王尚仪连胜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啊。”
严尚仪冷冷道:“如果如此,皇后娘娘只需将锦儿请到永和宫细细查问,便知真假。”
云修不再发话,只是一脸恭敬的看着严尚仪,且听她如何应对此事,严尚仪为此也是非常无法,只是对着皇后恭谨道:“皇后娘娘,奴婢可否要亲身带人进坤华宫去,将锦儿带到凤仪宫,再容皇后娘娘细细查问?”
王尚仪一怔,道:“是,皇后娘娘已然晓得了此事,现下或许正遣人去坤华宫,清查此事呢?”
两个宫女里头为首一个叫莺儿的,怯生生道:“小的方才去了坤华宫,但是那边的掌事宫女香玉说锦儿从昨晚开端便不在宫里,还说比及她返来了,自会亲身让她过来的,还望皇后娘娘等待半晌。”
严尚仪服侍了皇后甚久,凤仪宫内大小事件皇后如不过问,均是由严尚仪打理,因着凤仪宫的宫女除皇后外,皆对严尚仪唯命是从,只见严尚仪朝着两个小宫女努努嘴,那两人便识相的去了。皇后不动声色冷眼瞧着统统,待到事毕,皇后对着茯若和蔼道:“仁元现下可有好些了,把这些事措置完了,待到仲春二龙昂首的时候,本宫也会提点皇上在宫女设席,给仁元祛一祛倒霉。”
玉贵嫔盈盈一笑,头上的碧玉玉翠珠花细闪烁着月影般耀耀光彩。她闲闲道:“敬贵妃方才说了“嫁祸”二字,莫不是敬贵妃拿定主张此事乃是皇后所做,专生来谗谄你么,贵妃娘娘入宫多年,怎会不知歪曲国母,乃是大罪啊。”
茯若听皇后说的在理,也不好再多言了,待到送走了皇后今后,又去瞧了瞧熟睡的仁元帝姬,看着她尚不敷周岁便要蒙受这般多的折磨,只觉心下痛苦之极,更觉本日之事,仿佛将她拖入了一团混乱的迷雾中,她瞧不见孰是孰非,只觉一片茫然。何况,更觉仿佛有甚么处所模糊不对,但又思虑不出究竟是那边?如许的前思后想,只让她头疼欲裂。秀儿从外间走了出去,对着茯若道:“昭仪娘娘,且先去安息半晌,帝姬由奴婢来顾问便是了。”
皇后见到茯若,只是体贴道:“仁元可好些了?本宫来的路上一向不得放心。”
茯若嘴角含了一丝如有若无的清嘲笑意,拈了绢子按一按额头,冷冷道:“皇后娘娘可晓得了此事?”
茯若也不答话,只是朝着身边的王尚仪使一使眼色,王尚仪便上前怯生生将方才之事,悉数说与了皇后,皇后闻后大惊,痛斥道:“若真有此事,那犯下这事的人定然是大胆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