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若淡淡一笑,答复了昔日的恭敬谦恭,道:“臣妾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还望皇后娘娘不要见怪。”
仁惠太后只淡淡道:“姐姐在此谢过mm,张氏被废入冷宫已将近四年,mm现在将她放出,她定会戴德戴德。”
又过了半晌,昭惠太后对茯若道:“哀家已然恕了张氏之过,她出了冷宫如何安设,便由宋昭仪做主便是。哀家不予多问。”
茯若寂静半晌,细细道:“臣妾定然不会孤负太后所托。”
玉贵嫔三人听得这般厉声疾色的怒斥,只垂首不敢言语。皇后微叹一声,冷冷道:“本宫现下的处境已算是困顿了,二皇子较皇宗子更得皇上圣心,而现在又是宋昭仪在扶养,张氏出宫,天然和宋氏是一起人,凭着这两位的恩宠,如果到了今后立储的时候出了甚么不对。”皇后并没有持续说下去,但殿中三人已然晓得皇后所言何意。
昭惠太后闻言,心下怒极,只冷冷道:“原是为这事?姐姐是太后,这等小事姐姐做主便是,如果天子当真对张氏念念不忘,哀家切当是成全了天子吧。”
皇后端着一杯茶,喝茶了一小口,道:“现在润儿也有八岁了,他如果到了十五岁,皇上能封他做太子,本宫也能心安了。”言毕,她独自望着枝头新萌的一株粉色牡丹花苞幽幽入迷,恍若未闻般沉寂悠然。
茯若莲步轻巧进入殿内时,皇后坐于询的身边,身着蜜桃色描金绣凤凰朝服,赤金打造的牡丹珠钗,枝枝叶叶缠金绕赤,华贵万分,中宫皇后威仪,非常夺目。茯若单身着一件淡青广陵绸袍,头饰只用了些许白玉。娟秀生姿。茯若笑意盈盈的向扣问安。
仁惠太后再未几言,饮了数杯酒后,便打发说身子不适,早早回宫去了。
皇后依纤手微摆,卷着鬓边垂发,温然道:“本宫不过是打趣话,昭仪便说了这一大通事理,昭仪也忒严厉了些。”
在仁惠太后说完的这一刹时,宴席上的数人神采已是微微有些窜改,茯若只是低垂着头,悄悄候着,未知昭惠太后如何回应。绫姝坐在宜朱紫右边,只见宜朱紫闻得张秀士三字,神采微变,但瞬息间便又是一副淡然敦睦的模样。
昭惠太后神采微微一变,眸中的腾腾墨色更加深沉,紧紧盯住仁惠太后道:“知恩图报乃是人间正理,也不敷为奇。”
玉贵嫔悄悄叹了一口气,道:“她现下是秀士,凭着皇上对她的宠嬖,只怕过未几日便成了朱紫与齐朱紫平起平坐了,只怕到时候不但单是何如不何如,本宫也怕她将齐朱紫生吞活剥了也是有的。”
皇后淡然一笑,再未几言。
绫姝轻笑,如三月清风拂动檐间风铃,道:“还是茯若想着殷勤,我回宫去了便打发夕月带着几个小宫女去。”
玉贵嫔急道:“皇后娘娘,张氏狐媚,如果容得此人在后宫中,只怕宫中今后便要多事了,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还望皇后娘娘去处皇上陈情,千万不成恕张氏出冷宫。”
云修笑道:“娘娘这回再谋齐截定要将宋昭仪与二皇子一并清算了,如许娘娘的皇宗子才永无后患。”
茯若暖和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体贴,仁元的身子已比昔日好了很多,也许过些日子便能病愈了。”
询对昭惠太后恭谨道:“太后说的是,皇后贤惠漂亮,朕也算是有福分了。”
茯若掩唇低笑,细细道:“臣妾多谢皇上谬赞。”
仁惠太后含笑道:“姐姐想着将昔日被mm贬入冷宫的张秀士放出冷宫,未知mm意下如何?”
齐朱紫嘟囔道:“出了冷宫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秀士,能何如的了我们?”
皇后闻得询的竭诚的话语,不由得眼神间略过些许的打动。半晌道:“臣妾身为皇后,这原是臣妾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