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一身碧青色攒心海棠吉服。底下的浅绿色繁复富丽的蹙金线长摆凤尾裙拖曳于地,极是华贵。见着询,皇后只是行了礼,便道:“皇上深夜唤臣妾前来,所谓何故。”

玉璃只是淡淡道:“那又如何,皇后在宫里做过的罪孽很多,或是都被皇上晓得了,只怕她的后位也坐得不长远了。”

茯若听得玉璃的言语,脑海中忽有一道眩亮轰隆鲜明闪过,只是模糊想起幼时在家,听得家中的仆妇提及,说是用以相克的药材,可使常日身材安康的产妇也垂垂产后衰弱,直至送命。玉璃的如许一席话,许是让茯若堕入了阴沉可怖的疑团。

茯若只是缓缓道:“皇后虽说为人奸恶,但六宫事件倒实在被她打理井井有条。皇上让她摄六宫事倒也合宜。”

皇后闻言只踉跄了一步,神采悲苦而自矜,她沉吟半晌,才缓缓道:“臣妾只知那沉水香本来就有安神之效,其他的一概不知。至于为何惠贵妃体弱,张昭仪流产,臣妾也是疑窦万分。”

玉璃只是神采自如道:“臣妾所为也是没法,在臣妾怀胎之初,臣妾便从太医处得知胎相不稳。且臣妾又看出了那沉水香的门道,只是日日熏着那香气,身籽实在难受,有一日,臣妾只本身悄悄用了打胎的药物,本来是想着甚么时候将这些错误都推给皇后,未曾想贵妃娘娘倒是先脱手了。”

玉璃只是沉寂道:“臣妾晓得那香料便是皇后所赐,乃是故意如此的。如若不然,怎能让皇后禁足呢?”

茯若只是森森的笑着,悄悄道:“臣妾只是不知为何有甚么处所获咎了皇后娘娘,要引得皇后娘娘这般算计。还累得张昭仪无辜受累。”

扣问道:“是么?皇后犒赏这香料给惠贵妃本来也是为了让惠贵妃放心养胎,怎的会让惠贵妃的身子愈发孱羸,便是仁元帝姬出世后,她的身子也是非常的衰弱。”

玉璃目光灼灼,呼吸绵长,道:“当时皇上即位,便封了他的嫡妻为皇后,随后,昭惠太后念着皇上后宫嫔妃少,只下旨让她的内侄女进宫,被皇上封为了正二品的贤贵嫔,而后皇后有孕,皇上又晋了她的位分为正一品贤贵妃,还让她摄六宫事。但宫中流言纷繁,只说贤贵妃的家世才堪母范天下。到底先皇后的出身平常了些。不记得贤贵妃高贵。”

皇后一怔,半晌道:“臣妾身为皇后,这些也是分内之事。”

皇后现在的面色清冷而刚毅,她只傲然道:“即便如此,臣妾怎会晓得龙涎香与沉水香连络便会伤胎,且说若说臣妾故意关键惠贵妃与张昭仪,倘如果皇上少去她们宫里走动,只怕臣妾的算计便落空了,既是如此,臣妾何故又如许废周章呢?还望皇上明鉴。”

过后,询只是非常抱愧的看了茯若一眼,茯若再也忍不住,只伏在询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询只是冷着神采,半晌不语,只让茯若将宫中残剩的沉水香递到皇后的面前,只是冷冷道:“这东西皇后应当还记得吧,原是你赏赐给惠贵妃的。”

皇后还欲再行辩白,而询只让高柱将她带了出去。

询只是无法的看着皇后,冷然道:“皇后所为实在令人生疑,且朕记恰当日是皇后经常劝着朕去永和宫走动。”

玉璃如有所思,低低道:“当年懿仁皇后有孕之时,尚且还统统安好,只是待得出产过后,她的身子便一日弱似一日。还不到半月便因产后衰弱也殁了。”

询只是淡淡道:“皇后故意了。”

如此一来,茯若心头迷惑的浓雾似又多了几分,只低低道:“会不会是现在的这位皇后杀母夺子。”

询又说道:“那沉水香本来便是无碍,只是在配上朕身上的龙涎香便是伤胎的利器了,而朕一贯喜好用龙涎香,皇后你都是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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