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还早,却说已是腊月。但也是晨光金灿明朗,照在椒房殿的琉璃瓦上流滴下一大片耀目流光,连着雕栏玉砌也别有光辉。椒房殿外花木扶疏,因着已是夏季,皇后常日里最喜莳植的牡丹也只是开了几朵,并不似得春日那样素净明丽,姹紫嫣红。
皇后想必是还在梳洗,茯若便在殿中等待,皇后素喜豪华,宫中的一应陈列皆是极尽豪华。乌金瑞兽雕漆凤椅边有一架海口白瓷大缸,里头湃着新奇的香橼,甜丝丝的果香沁民气脾。茯若出来坐了一盏茶时分,便已闻得香风细细。只见云翳翻开了湘妃竹帘,皇后由着严尚仪渐渐的搀扶了出来,她已是六个多月的身孕了。身子想必也是非常沉重。虽说皇后在孕中,却仍然明艳动听,面上妆容浓淡得宜。身上只穿了一件碧霞云纹联珠对凤凰纹锦衣,发髻梳的是朝天髻,在左边戴了一支九凤绕珠赤金缠丝珍珠钗,右边却略带些青金色的点翠。一支凤含明珠的赤金钿子。已然显现了皇后的高贵职位。
在殿外做事的宫女冬儿见是茯若来了,便出来通报了。过未几时,云修便出来笑吟吟的把茯若请了出来。
敬贵妃小巧的下颌微微一扬,转眼看向了别处。才幽幽道:“是啊,皇后娘娘说的在理,当初皇后娘娘不也是做贤贵嫔的时候就帮着先皇后打理事件,现在做了皇后,打理后宫高低事件得心应手,不都是阿谁时候历练出来的么?两位mm还是不要推让了,如果有一日你们也做了皇后,当时候你们才会来感激皇后的恩德啊。”
玉朱紫道:“皇后娘娘,何必委派臣妾等,苏秀士和文充仪入宫多日,也能够让她们帮着皇后娘娘办理一二,倒免得臣妾等笨拙,反而让皇后娘娘操心。”
茯若和玉朱紫倒是都起家对着皇后推让了一番。只道是本身入宫光阴未几,资格尚浅。不敷担负大任。
随后到了腊鱼初,茯若的病情已然好了大半,正巧这日起的也早,茯若便筹算去处皇后存候。清儿和素莲便在一旁服侍着。茯若欲图一扫得病以来身上的靡靡之气。特地让人换了些喜庆的衣服。里头穿了件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棉衣,又在外边披了一件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头上略带些珠翠。只梳了一个凌云髻。又在摆布发髻边上各带了珊瑚珠排串步摇。捧着一个描金雕纹铁手炉。便带上了一行宫女去了凤仪宫。
苏秀士道:“宋昭容和玉朱紫还是不要推让了吧。皇后正视乃是福分啊。臣妾等位分地下,想帮着皇后分担一二,也是无能为力啊。”
皇后只略笑一笑:“宋昭容的身子才方才好,便来向本宫存候。这也不是甚么大事,等你的身子更好些了再来,也不迟啊。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敬贵妃捋一捋发髻上的一串珍珠,巧笑道:“依着本宫看来,二位mm莫不是怕出了不对,落人话柄,以是才推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