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程抿了口茶,茶已凉,便将茶杯放了下来,道:“赵婕妤虽是个娇纵性子,不成一世,却也是小巧心机之人,将人安设到御前去,也极有能够。只是,我又感觉她如果有此等高瞻远瞩之举,想博得皇上宠嬖的确轻而易举,又何必来找我庇佑。这幻春是谁安的棋子,我仍有些看不了然。”
“如此看来,后宫里应当要清净些日子了,只是赵婕妤那儿怕是有其他嫔妃动心机。”绛云思虑后道。
绛云回道:“因着主子说的话,奴婢迩来常走动于各宫宫女之间,宫女们对奴婢恭敬有加,仿佛主子般对待。是奴婢的锋芒太露,不得不要借梁秀士的手来杀杀气势。”
素怡端了山药红豆粥来,宋云程喝了几口便就放下了,忧愁的看看屋子外珠帘似的大雨,黯黯叹了声。
宋云程看了看屋外下着的雨,估摸着也下不久,绛云定会找地儿避雨,便叫住素心:“不消,你且去忙你的,绛云一会儿想是就该返来了。”
宋云程伸手去探探绛云的额头,感受烧的确退了很多,这才放下心来,迷惑的问:“你好好的为何要用心去撞梁秀士?”
素心天然沉默的站在一旁候着,左顾右盼,难掩脸上的担忧之色。
这会儿如尘仓猝的跑了来,身上都已淋湿了大半,一进殿内就向宋云程道:“贵妃娘娘,绛云姐姐开罪了梁秀士,让梁秀士罚着跪了快两个时候了,梁秀士还不放人。绛云姐姐淋了那么久的雨,身子快撑不住了!”
“再等等吧,许是绛云已经在返来的路上了。”宋云程狠了狠心道,内心却为绛云担忧不已。
素心体贴着问了句:“倒是不见绛云姐姐,主子但是担忧绛云姐姐在内里淋了雨?可要奴婢去给绛云姐姐送伞?”
说着,便伸手要去拽如尘。
宋云程点着头应下:“你此说倒也有理,总归是惹不到本宫的头上,本宫又不消去管着这后宫之事,何必去操这个份心。”
宋云程心疼的落下泪来,责怪了句:“你可晓得,你差点没命。若不是如尘来通风报信。你再跪下去,就算是保住命,也得要落下病根。”
看着素心和素怡走远的背影,绛云笑着道:“主子如此轻松的就将素心和素怡都打发走了,还让素心觉得她完整获得了主子的信赖。”
快近十月,气候更加的凉,绛云这才一走,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起了大风,刮得院子里尽是落叶,宋云程命宫人将椅子小桌都搬回屋子里去,没一会儿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宋云程心中焦心,故而步程快了很多,没一会儿就到了永和门,远远的就瞥见绛云湿漉漉的跪在青石板的走道上,坑坑洼洼的青石板里尽是水。宋云程刚近前,梁秀士就从转角出来,狠意的看了引宋云程过来的如尘一眼,道:“我就是想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去报信,公然贵妃娘娘妙手腕,拉拢了很多的民气。”
宋云程正想经验她几句,扶着绛云的素心急道了声:“主子,不好了,绛云姐姐建议高烧了!”
“先是娄宝林,接着是冯秀士,下一个会是谁?”宋云程闲暇的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拨弄着衣裳上的翡翠珠链,偶然间触碰到脖子上戴着的那枚泪滴白玉坠,半晌失神。
说完,就从速着带着绛云回了宣宁宫。在这当代里,医疗程度太低,中药又是慢体例,绛云烧得如许短长,宋云程是真的没有信心。
宋云程叹了声,向一旁的素心道:“你去盯着素怡。”
宋云程对梁秀士喝了一句:“猖獗!”表示跟着前来的素心和素怡扶着绛云站起来。
素心在宋云程身边服侍了好久,非常经心,宋云程晓得她是谁的人,以是有些话并未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