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内里的雨下了一个多时候都不见有半点停歇,绛云也没有返来,素心担忧的在走廊上来回踱步。宋云程虽在屋中坐着,但也早心急如焚,可她恰好不能表示出对绛云的体贴来,绛云在一众宫人里已经锋芒过量,与各宫宫女来往频繁,等林素瑶和杨淑妃晃过神来,必定会重视到绛云。
宋云程从速担忧的转头看了绛云一眼,看她现在满脸酡红,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发烫的短长。下了这么久的雨,梁秀士让绛云在雨里跪了近四个小时,这心公然是真够暴虐,幸亏她爹是大理寺卿,净学了些折磨人的科罚!
快近十月,气候更加的凉,绛云这才一走,天空突然乌云密布,起了大风,刮得院子里尽是落叶,宋云程命宫人将椅子小桌都搬回屋子里去,没一会儿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看着素心和素怡走远的背影,绛云笑着道:“主子如此轻松的就将素心和素怡都打发走了,还让素心觉得她完整获得了主子的信赖。”
说着,便伸手要去拽如尘。
宋云程略想了一会儿,道:“安如彤是安国公之女,安国公府当今占有江南三省,江南富有,每年国库收上来的赋税就有四成来自江南。安国公的权势,连着皇上都关键怕几分,安如彤如果出事,安国公定会向皇上要说法。萧美人够聪明就不会去动安美人。至于许婕妤,一无娘家可依傍,二来无皇上宠嬖,她现在的位置不过是杨淑妃赏的,凡事犹过不及,萧美人已经连着撤除杨淑妃身边的两小我,再去动许婕妤,怕是杨淑妃就是病着也要爬起来跟她斗了。”
正在殿内清算东西的素怡鬼鬼祟祟的往外看了一眼,一不留意几乎将桌子上的花瓶打碎,宋云程将这些瞧在眼里,轻咳了声,唤道:“素怡,你去小厨房里看看本宫的山药红豆粥可熬制好了?”
宋云程点着头应下:“你此说倒也有理,总归是惹不到本宫的头上,本宫又不消去管着这后宫之事,何必去操这个份心。”
素心体贴着问了句:“倒是不见绛云姐姐,主子但是担忧绛云姐姐在内里淋了雨?可要奴婢去给绛云姐姐送伞?”
宋云程起家来,看看天气,已经黑了很多,不过幸亏雨已经停了,绛云是个机警人,她向来都是跟宫女们打交道,应当会避开各宫主子。
宋云程对梁秀士喝了一句:“猖獗!”表示跟着前来的素心和素怡扶着绛云站起来。
一到宣宁宫里,宋云程就当即叮咛着宫人筹办热水,在热水里多放几块姜,先让绛云洗个热水澡,用姜去去寒气。又从速着写了方剂让宫人去太病院里抓药来熬着。
这会儿如尘仓猝的跑了来,身上都已淋湿了大半,一进殿内就向宋云程道:“贵妃娘娘,绛云姐姐开罪了梁秀士,让梁秀士罚着跪了快两个时候了,梁秀士还不放人。绛云姐姐淋了那么久的雨,身子快撑不住了!”
宋云程看了看屋外下着的雨,估摸着也下不久,绛云定会找地儿避雨,便叫住素心:“不消,你且去忙你的,绛云一会儿想是就该返来了。”
“如此看来,后宫里应当要清净些日子了,只是赵婕妤那儿怕是有其他嫔妃动心机。”绛云思虑后道。
“先是娄宝林,接着是冯秀士,下一个会是谁?”宋云程闲暇的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拨弄着衣裳上的翡翠珠链,偶然间触碰到脖子上戴着的那枚泪滴白玉坠,半晌失神。
绛云回道:“因着主子说的话,奴婢迩来常走动于各宫宫女之间,宫女们对奴婢恭敬有加,仿佛主子般对待。是奴婢的锋芒太露,不得不要借梁秀士的手来杀杀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