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后宫如嫔传 > 第三章 酒醇心头慰伤时,香远芙蕖随风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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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娘的卧房时,娘已经被婢女们放到了床上。我的腿再也支撑不住,一软,跪倒在地,泪不住的往下贱。我不信!我不信她就如许抛下我了。我手脚并用,爬到她床前,伸手用力的推她,边推边大喊:“娘!娘啊!你醒醒,你醒醒!”可她却听不见我的呼喊,面色安静如水,含笑入梦。我手中的触感愈来愈凉,愈来愈凉。我怕这垂死的暖和也会消逝,赶快抱起她,把她抱在本身怀中。泪无停止的溢出,滴落在娘的脸上,我伸手帮她抹了。我哭不出声音,或许心存但愿,以是不肯见它幻灭。不知过了多久,我面前一花,栽倒下去。

“吾儿:

酒醒时,我已经躺在本身的床上。琼奴就坐在我的床边,见我醒了,扶我起家,道:“奴婢服侍蜜斯洗漱。”我点点头。“蜜斯昨日喝多了,奴婢筹办了浓茶,待会蜜斯喝些。”

保重。

静坐到天明,我叫琼奴去请了忠叔来安设娘的后事。我唤婢女取了面软凳,坐在娘的房门口,取出袖中一封信。这封信是我在娘的枕边找到的,她用红蜡封好,上面写着“吾儿慕贞亲启”。

一柄酒壶下,另有一张宣纸,我走近,清秀的字体,“与子偕老”,与子,偕老。这是她给他的承诺吧。宣纸旁另有一个承担,我忍着心中的痛苦,翻开来看,内里是几张银票和些散碎银两。他给她的东西,她都是视若珍宝,从未动用过。顿时泪如雨下。

平生开阔,无所负者。然,贞儿,今娘亲却要有负于你。尘凡已逝,了无惦记。唯汝,吾实在放心不下。可情之于深,不得已。

醒来时,已是早晨。屋内只要琼奴,她扶我起来,轻声道:“我把他们都喊出去了。”我冲她一点头,表示谢意,道:“我想静一静。”她听我这么说,轻掩了门,退了出去。

雨潇潇兮洞庭,烟霏霏兮黄陵。望夫君兮不来,波渺渺而难升。湘水妃子泣,何如人不归。吾与汝父相识相知,却不得以而相忘。统统皆有命,无所怨。吾心暗留一份残念,此生即便没法再见,却能同存乾坤之间,共看朝起夕落。怎料造化弄人,今时,吾之残念亦不能矣。罹难而不能相依,赴死而不得相伴。曾言‘与子偕老’,思考很久,既是‘此生莫相负’,吾心断交,便是要随他而去。

汝知吾心,生不得同室,死亦不得同穴,大憾。故吾身后,愿以火化身,奉于家中。若来日得幸,便与其同葬。若不得,就择一朝北之处而放。

我看着他,问道:“可有酒?”他一愣,回道:“有。只是在我房里。”“那你取了来,我在向晚亭等你。”他虽是不解,却还是依着我的话做了。

我渐渐走到娘的床前,她温馨的睡着,穿戴绯红色绣百喜字锦衣,我从未见她穿过这件衣服,或许是她嫁给爹那天的喜衣吧。梳着少女的双环髻,发间一支银钗,是很老的款式了。桌上一张泛黄的宣纸,金碎花底,是那首《奴带笑》,是他写给她的那首《奴带笑》:“长安一夜万花开,偷摘与奴戴,琼液共饮,坐看织女牵牛星。杏眼流波金步摇,人较花儿娇,垂首低顾,此生莫相负。”

洗梳完,我略饮了口茶,心下惦记取娘,就和琼奴道:“随我去夫人那。”两人正筹办起家,就瞥见一个婢女仓促忙忙朝这边跑来。瞥见我,忙止住脚步,喘着粗气,带着哭腔跪倒道:“蜜斯,蜜斯,不好了,夫人他杀了。”

汝见此信时,吾已随他而去了。

浅芽微吐,红丝绦绦,风吹嫩草香,燕衔花儿忙。此时在我眼中却没有半分高兴。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我那北方的亲族正遭惨运,而我和娘却在这,只能暗自落泪。又想到娘,君当作盘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盘石无转移。而现在,却无法于家属,无法于出身,倒是南北相分,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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