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点点头,道:“你故意了。”说着,领着一大帮侍女寺人仓促朝颐宁宫方向去了。
皇后用金护甲挑一挑牡丹花繁密的花瓣,轻笑道:“良媛看本宫宫里这丛牡丹,魏紫牡丹不愧是牡丹花后,倒是称得上雍容华贵这一词。”
我淡淡一笑:“人好当然不错,但是能在御前奉养的人,毫不会是那么简朴。”想到本日打扮时,我没有还没有提点,玉芝便了然晓得我的情意,我心中不由悄悄赞服。
“那就好。”我点点头,然后细语和小福子道:“现在怕是有人急着要逮我们的错处呢。”
“沐良媛本日打扮好生高雅,衬得人分外鲜艳,不怪皇上多疼你些。”皇后拨弄着指间一枚嵌宝戒指,打量我道。
“但是即便是这雍容华贵的牡丹以后,却也何如不了有其他丛花斗丽,你瞧那边那几株芍药却也是开得花枝招展,惹人流连呢。本宫瞧着,那势态怕是这繁华牡丹也不能及呢。”皇后目光扫过墙角摆着的几盆嫣红芍药,朝我道。
我在檀木紫漆雕龙凤呈祥凳上坐下,这才抬眼看向端坐在凤座上的皇后,她本日打扮极其持重,正红色的锦服上绣着姹紫嫣红的盛放牡丹,非常端华,头上两支双凤齐飞金钗分外夺目。
琼奴听了,用手捂住嘴,嗤嗤笑个不断。
她听了我这话,这才止了行动,一笑道:“小主厚爱,奴婢自当感记于心。”
皇后浅浅一笑,目光扫向我,手指悄悄挤压牡丹花瓣,溢出浅紫色汁液:“沐良媛这话说的句句在理,只是本宫烦恼的是,该如何将这几盆芍药移走呢?芍药花艳,难免得朱紫垂爱,若强行移走,不免会自伤啊。”
琼奴扶着我的手,她手掌暖暖的,笑道:“奴婢私内心觉得御前奉养的人都会是好大脾气,极难相与的。没想到,这玉芝姑姑倒是个好人。”
琼奴替我解下贡华宫装,道:“蜜斯何必这么急着赶去,用过午膳后,歇一会再去吧。”
“娘娘面前,嫔妾怎敢胡说。”我一笑,道。
她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莞尔一笑,朝她走近几步,施礼道:“娘娘这话说错了。”
琼奴见他一脸忧色,打趣道:“我看小福子你啊,不是急着向小主道贺,怕是急着向小主讨赏来的吧!”
小福子走上前,躬身一笑道:“方才有敬事房寺人过来传旨,说小主晋位为良媛。主子们喜不自胜,这不忙领着大师向小主道贺了。”
“奴婢可没又欺负他,对吧,福公公?”琼奴朝小福子眨眨眼,笑道
我看着他的模样,也不觉好笑,遂道:“她不过是闹你玩,你别放在心上。你们的忠心我是晓得的。这几日你们也服侍的辛苦,说赏也不为过。”
说着在琼奴的搀扶下,向皇后行了三叩首的大礼。
三人正说着话,就到了琼华轩门口,小福子已领着一众宫人侍立在仪门外了。琼奴和羽香疾走几步,站在世人前,领着琼华轩的宫人们行膜拜叩首大礼道:“奴婢、主子恭贺小主承宠之喜,恭贺小主晋封之喜。”
“牡丹向来被世人奉为花中之王,而魏紫夙来宝贵,有牡丹以后之称,如此高贵身份,岂是平常花草所能比肩的。嫔妾幼时学诗,现在还记得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都城。这人间众花唯有牡丹国色天香,是花中之国本。”我说这话时,目光偷偷扫向皇后,见她嘴角垂垂浮起笑意,遂持续说道:“如果娘娘感觉这墙角盛放的芍药过分妖艳无格,徒惹娘娘心烦的话。娘娘只消命人把它移走便是了。”
皇后扶着侍女,起家,走到窗前供着的花瓷盆前,瓷盆里一丛魏紫牡丹开得正盛,牡丹本不是这个时节的花草,想必是宫里司苑房在暖室里培养出来,特地拿来坤仪宫贡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