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弄着耳朵上的蜜蜡耳坠子。我不由一笑:“这抄经最讲究的是心诚,如果至心祈福誊写,又岂会被我们打搅。如果心不静,气不定。只怕这经文誊写起来。也没有甚么功效。我们那里会打搅到纯妃娘娘呢。”
我抬起手,看着铜镜中的羽香道:“等等。不要这对钗子。”
“管不了我的事情,想必纯妃日日在这抄经,佛祖要偏疼些。佛祖天然祝佑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保佑他平安然安的长大呢。”我貌似不经意的说出口。
我弯下身子去替纯妃收好她拖在地上的经文信笺,悄悄一笑道:“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事在报酬。纯妃姐姐不信这些,想必是因为心中稀有了。凡事都有人劳心劳力的替姐姐你操心,天然不必祝祷。”
我斜靠在轿辇上,用团扇半遮着脸,挡住投射下来的日光。口里回道:“去祈安殿,本宫要去为小皇子祈福。”
“娘娘快人快语,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道:“却如纯妃你所说,这第一条路,并非我至心之言。以是这第二条路,你无妨好好考虑考虑。”
纯妃较着被我的话给说动了:“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是想如何样?”
绕过一座雕花木屏风,前面就是祈安殿的正殿了。五开的朱漆大门敞开着。我提步走上白玉台阶,走进祈安殿内,一阵凉意铺面而来,顿时镇静很多。
“那我就说了。这第一,便是纯妃娘娘你好好将养着身材,等着十月临蓐,或许碰碰运气,就生下个健安康康的皇子了。实在不济,也能够让娘娘的母家出着力量,多找些神医来替娘娘您看看,指不定就把这小皇子或者小公主给看好了。”
“纯妃娘娘这话倒让我听不懂了。这是不是倒置吵嘴,纯妃娘娘心中莫非还不清楚吗?总不能要我把薛神医请进宫里来,纯妃娘娘您才肯承认是吃了助孕之药吗?”我不由发笑:“再说,这事情就算嘴硬能有效吗?我倒是传闻,这服了助孕之药产下的胎儿都会异于平常婴孩,到时候纯妃你一朝临蓐,便可见真晓了。到时候,皇上可不会像我如许平安悄悄的和你如许说话了。”
纯妃握得稳稳的手俄然颤了一下,抬起眼眸来看着我:“本宫向来不信这些。本宫的孩子是上天赐给本宫的,天然是福寿双得,那边还需求在祝祷甚么呢?如妃这话,本宫实在受不起。”
纯妃较着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我:“助孕!如妃这话说的但是天方夜谭,本宫怀有身孕,如妃你都能够说成是本宫助孕而成。如许颠倒是非吵嘴的本领,本宫真是自叹不如,甘拜下风。”
殿内右边有一案木桌,桌旁站着的便是被萧泽罚在祈安殿抄经的纯妃。她一袭荼红色蜀锦薄纱长衫,发髻上不饰一物,只松松的簪了一支素银流苏钗子。
羽香和琼奴侍立在我轿辇两侧,手里的篾篮里装着祈福用的香和符纸。琼奴淡淡一笑:“蜜斯,现在纯妃娘娘还在祈安殿内抄经呢。你说我们去了,会不会打搅纯妃娘娘宁心静气呢,传闻这誊写经文,最讲究的就是心诚了。”
“这也说不准。纯妃娘娘肚子里不另有一个筹马吗?虽说助孕的孩子有能够短命,但既然纯妃娘娘赌了这一把,如何说也得经心极力才是啊。”我不疾不徐,眼眸直盯着纯妃那不施粉黛的脸庞。
我摆摆手,漱了口道:“你唤琼奴来替我换衣打扮,我们另有处所要去,那里另有这闲工夫歇着呢。”
祈安殿在太微城的东北角,是太宗天子为了给母后祈福而特地兴建的。金色的琉璃瓦衬上朱红色的楠木大柱子,分外端华持重。殿前一口紫金大钟,上面铸着祈福的经文,每逢初1、十五便会有内侍叩响着金钟。全部太微城都能听获得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