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漫过佟佳氏笑意嫣然的脸庞,低头忽地暴露恍然之色,抚一抚额头发笑道:“是我错了,与一个牲口说人话,怎能希冀阿谁牲口能听懂。牲口始终只是牲口,哪怕穿得再鲜敞亮丽也窜改不了这个究竟。”
佟佳氏未推测她会俄然来这么一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至极,明显憋了一肚子的气却不能发作,那感受别提多难受。
画眉见佟佳氏受气,自不会放过这个奉迎主子的机遇,柳眉一竖,指了凌若嘲笑道:“凌福晋好生能言善道,黑的都能让你说成……”
刚才恰是因为见到了这只在春季很少见的胡蝶,以是她才敢当着佟佳氏的面说那番话,骂人当然痛快,可如果以而为本身惹上费事那就太不值了。
凌若瞧也不瞧她,转而问墨玉道:“身为主子却在主子面前自称‘我’,该如何措置?”
“哼,伶人就伶人,还甚么相公,没得欺侮了这个词。”刘氏没有听出凌若话中有话,径直在那边鄙夷的说着。
想到这里,佟佳氏冷冷一笑道:“若要论罪,画眉是不谨慎,姐姐倒是成心犯上,如何瞧着也是姐姐的罪更重一些,姐姐可别想着避重就轻!”
第两百四十三章指槡骂槐
论品级,佟佳氏是侧福晋,远远高过只是庶福晋的凌若,她自有资格问凌若的罪,不过这番声色俱厉的斥责换来的倒是凌若不减分毫的笑意,“福晋曲解了,妾身又非得了失心疯,怎敢欺侮福晋,妾身是在对阿谁牲口说话罢了。”
“过份?”听到这两个字,凌若感觉一阵好笑,拨着耳下的金丝嵌珠耳坠缓缓道:“论过份谁又比得了福晋,一句话就将全部梨园的人送进了大牢。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福晋还是不要再提甚么傅从之盗窃财物了,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妾身多少也晓得一些。”不待佟佳氏发话,她又道:“福晋喜好演戏,妾身天然管不着,但是画眉对妾身不敬倒是究竟,莫非妾身连经验一个不知尊卑的主子资格也没有吗?又或许福晋想闹到王爷面前,让他来评个公道?”
凌若在内心叹了口气,盗窃王府物品本就罪名不小,再加上那拉氏这番话,朝云梨园那些人只怕很难无缺无缺地从顺天府走出来,她虽怜悯却心不足而力不敷,救一个傅从之已经是极限了。
“奴婢服从!”听得能亲手经验画眉,墨玉哪有不乐意的理,上去抬手就要掌掴,不想手在半空中被人紧紧抓住,倒是佟佳氏,她森然盯着神态自如的凌若道:“你不要过分份了!”
“啪!”画眉刚说到一半,脸上俄然重重挨了一下,打得她眼冒金星,别在鬓边的银蓝点翠珠花一下子就被甩出了老远,掉入花丛中不见踪迹,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指着凌若颤声道:“你……你打我?”
那拉氏身为亲王嫡福晋,绝对有资格说出这番话来。
听凌若仍然口口声声牲口、牲口,佟佳氏神采极其丢脸,站在中间的画眉瞧见主子多次受辱,气不过道:“凌福晋休要砌词抵赖,你骂我家主子是……”她舌尖一颤,不敢说出那两个字,略过后道:“总之你骂我家主子的话我但是听得一清二楚,你如有胆可敢与我到王爷面前说个明白?!”
那拉氏心下已经有了决定,扬眉对候在一旁的三福道:“去,把此事奉告顺天府尹,让他马上抓拿傅从之,并且抓到后从重措置,雍王府的东西可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偷的。另有阿谁梨园子,十足都给我送到顺天府去,内里说不定有傅从之的翅膀,让顺天府尹好生查问,若要漏了一个畴昔,我唯他是问。”
“主子目无主上,按府规当掌掴二十以示戒惩。”墨玉一本端庄地答复着,唯有偶尔闪过眼底的笑意泄漏了她现在实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