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氏恭敬地承诺一声,扶了李氏拜别,在颠末凌若身边时,狠狠瞪了她一眼,凌若明白,此事并没有告终,相反,恰好是开端。
凌若起先还不觉得意,然听得她话语中辱及阿玛,神采立时冷了几分,侧头问道:“她是福晋吗?
凌若不知她这么问的企图安在,正考虑着该如何答复,听得她又道,“善待别人当然是好,但万事都要有个度,如果以而过于放纵,那便是坏了贝勒府的端方,这于你于她都不是甚么功德,记着了吗?”
洁白的指尖传来荼蘼花的暗香,凌若低眉垂视道:“有劳李福晋挂记,已请大夫看过,现在已好得差未几了。”
看似暖和的话,却像一条毒蛇一样狠狠咬住凌若的把柄,令她神采为之一变,幸而自从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返来后,已非昔日之凌若,几息之间就规复了平静,凝声道:“回福晋的话,凌若出身平常,能有幸服侍在四爷身边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凌若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感觉委曲呢。”
“请姐姐高抬贵手。”凌若迎上她再一次扬起的手掌,“若姐姐真要打,那就打凌若吧。”
李氏嗯了一声后又道:“既已知错,那此次就罚你小跪一个时候吧,若再犯毫不轻饶。”
“请姐姐息怒。”凌若一把将墨玉拉到身后,迎上去道:“墨玉是mm的主子,她如有不谨慎冲撞姐姐的处所,mm代她向姐姐赔个不是,还请姐姐看在mm的薄面上饶过她这一回,待归去后mm一家严加管束。”
“那就劳凌格格在这里督视了。”李氏点一点头对叶氏道:“我们走吧。”
入府以来,若不是墨玉悉心顾问,她现在如何另有命站在这里,在她心中早将墨玉视为靠近之人,怎肯任由叶氏凌辱。
听她辱及自家女人,本已筹办低头认错的墨玉愤恚隧道:“奴婢没有健忘尊卑,只是照理直说罢了。”
按着端方,只要嫡福晋才可被称一声福晋,其他侧福晋、庶福晋等,皆要在福晋前冠以姓或名,以示嫡庶有别。
“还敢顶撞!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一再被顶撞,叶氏哪咽得下这口气,不顾李氏在场,扬手就欲掴。
静养几今后,凌若身子已经差未几好利索了,就是手脚另有些有力,趁着外头气候阴沉就让墨玉扶她出来逛逛,老呆在屋里闷得很。
“是。”既已晓得了对方的身份,凌若自不会再这般大刺刺站在那边,一甩绣有牡丹花式的帕子端端方正行了个礼,“凌若见过李福晋,福晋吉利。”随后又向叶氏行了个平礼,叶氏冷哼一声也不回礼。
李氏眸光一转,从护手中伸出一只洁白莹润的手,小指上的金镶翠护甲在阳光下非常刺眼,她挑起凌若的下巴细心打量了一番后淡淡道:“长得倒是挺斑斓,传闻你前些日子病了,眼下看来倒是好了呢,请大夫了?”
府里统共两位侧福晋,一名姓年一名姓李,墨玉提过年氏,年纪与本身相仿,容色倒是素净绝伦,有沉鱼落雁之貌。面前这位略有不及,且年纪瞧着已有二十高低,应是另一名侧福晋。
李氏轻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叶氏稍安勿燥,随即移步来到凌若面前淡淡一笑道:“想不到凌格格还是个心善之人,对下人这般珍惜。”
“凌格格不止人长得美,连口齿都很挺聪明的,这番话说的可真动听。”李氏掩唇轻笑,眸底有不易发觉的厉色一闪而过。
好快,一转眼已是十仲春二十二,再有旬日不到就该过年了,以往都是与家人聚在一起热热烈闹过年,本年却要一人独过了,也不知阿玛他们如何样了,是否已晓她的事,如果晓得了想必又要好一顿悲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