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辱及自家女人,本已筹办低头认错的墨玉愤恚隧道:“奴婢没有健忘尊卑,只是照理直说罢了。”
凌若笑笑未语,倒是墨玉心中不忿辩白道:“我家女人才不是这类人,叶格格您莫要随便冤枉好人。”
神思恍忽间,凌若未曾重视到面前多了两个容色妍丽的女子,直至墨玉暗中扯了她衣袖一把方才回过神来,只听劈面阿谁身着粉色衣衫的女子扶着鬓边松垮的珠花刻薄隧道:“早传闻府里新来了个格格,还是官宦令媛,本想着会是个知书达理的,现在才晓得竟是个连最根基礼节都不懂的野丫头,见了福晋也不可礼,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不知她阿玛是如何教出来的。”
看似暖和的话,却像一条毒蛇一样狠狠咬住凌若的把柄,令她神采为之一变,幸而自从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返来后,已非昔日之凌若,几息之间就规复了平静,凝声道:“回福晋的话,凌若出身平常,能有幸服侍在四爷身边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凌若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感觉委曲呢。”
“请姐姐高抬贵手。”凌若迎上她再一次扬起的手掌,“若姐姐真要打,那就打凌若吧。”
听得墨玉竟然敢顶撞,叶氏顿时拉长了脸,寒声道:“甚么时候我们府里的下人变得这般没规没矩?我跟福晋在说话也敢插嘴,如此下去假以光阴还不得骑到我们头上来?”说到这里睨了凌若一眼皱眉道:“真是有甚么样的主子就有甚么样的主子,一个个都不知尊卑。”
李氏嗯了一声后又道:“既已知错,那此次就罚你小跪一个时候吧,若再犯毫不轻饶。”
凌若不知她这么问的企图安在,正考虑着该如何答复,听得她又道,“善待别人当然是好,但万事都要有个度,如果以而过于放纵,那便是坏了贝勒府的端方,这于你于她都不是甚么功德,记着了吗?”
凌若起先还不觉得意,然听得她话语中辱及阿玛,神采立时冷了几分,侧头问道:“她是福晋吗?
“是。”既已晓得了对方的身份,凌若自不会再这般大刺刺站在那边,一甩绣有牡丹花式的帕子端端方正行了个礼,“凌若见过李福晋,福晋吉利。”随后又向叶氏行了个平礼,叶氏冷哼一声也不回礼。
墨玉扑哧一笑低声道:“女人您这么说真是太汲引她了,她倒是眼巴巴盼着当福晋,但哪有那么轻易啊,不过与您一样都是格格罢了,姓叶,就住在揽月居最东头那间,算是众位格格里较受宠的一名。”说到这里她指指中间的女子道:“这位才是正儿八经的侧福晋。”
李氏轻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叶氏稍安勿燥,随即移步来到凌若面前淡淡一笑道:“想不到凌格格还是个心善之人,对下人这般珍惜。”
入府以来,若不是墨玉悉心顾问,她现在如何另有命站在这里,在她心中早将墨玉视为靠近之人,怎肯任由叶氏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