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枚才将孩子递给乳母,本身回身坐下。
他叹口气,非常忧愁:“朝中孟昱握有军权,对宋后忠心不二。士林又多推许宋后。更有封疆大吏曾得其汲引,只怕难动其底子。”
米湛卢身边站一个年青人——二十来岁,裹玄巾,穿暗纹朱红圆领长袍,束玉带,福贵公子气象不言自明。
“玉才此人,不知相公可熟谙否?”
潘洪度先拱了拱手,才说:“米宵得去京兆尹衙门,他日必然高升,下官先行恭喜相公。”声音降落,非常动听。
“或许家中有事,或许与同僚相处不善。”蔺枚倒是不觉得意。
米湛卢畴前与潘洪度的友情平平,但这番将米宵弄进京兆尹府还多得潘洪度助力,是以待他格外客气。上前携过他的手,便凑在一处低声说话。
月上中天,京都大街冷巷繁华不减。朱雀大街上一溜的酒楼,人声鼎沸,美食飘香。回廊上站满了身披彩帛的蜜斯,等门客相招前去陪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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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陛下的神情,应是同皇后商讨过才如此回我。”
中间就有多事的笑道:“我们都去看看这位大官人如何从米相公府上请瑶娘出来。”
蔺枚心中一颤,想起前番各种,只觉宋扬灵漂亮刻薄,而米氏心肠暴虐,又不识好歹。忽的放下筷子,一把抓住宋扬灵的手:“我实在也感觉该当去看看,但,毫不是因为旧情难忘。真的只是看在泠儿份上。哪怕将来她诞下皇子,规复分位,在我心中,畴昔的也都畴昔了。”
潘洪度笑笑:“详细事件天然还须相公带领百官,缓缓图之。对了,本日下官还带来一人,陈玉才。”
潘洪度甚是不忿:“戋戋一介女流,还想和全部朝廷对着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