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走远,我的手心已不觉出了细细的汗,转头看向身边的亦颜,“姐姐可介怀她方才的话?”
说罢看着亦颜,绝美的丹凤眼却发着冷冽的光,“昭贵嫔比赵婕妤晚了两年入宫,现在已是一宫主位,可赵婕妤却仍旧屈居人下,二位mm可谓姐妹情深,只是运气却大相径庭。”
我晓得亦颜待我至心,且如此这般的诚心言语已说了多次,亦颜也再不去说,而我也再不肯疑,只当方才懿元夫人的调拨之言从未听过。
这时,听闻前面传来一阵齐齐的脚步声,我与亦颜立足转头,只见懿元夫人正端坐在轿撵上,周身跟从着十几个宫人,仿若旗开得胜的王者,无不傲然。
亦颜不卑不亢的看着懿元夫人道:“臣妾不知何为屈居人下?比之位分在臣妾之下的妃嫔,臣妾乃居人上,可若说居于人下,夫人不是也居皇后之下么?”
懿元夫人面上笑意更浓,“二位mm若真如此做想,本宫也放心了,只是仍不得不提示昭贵嫔一句,女人的妒忌心,偶然是会杀人的。”
亦颜幽幽道:“mm想想,前前后后这么些事,闹了这么些日子,终究让皇上觉得皇后无能,若钱承诺不死,仅仅是因为错贬了一个低位宫妃,又如何能等闲摆荡了皇上的心机。便如凌迟之刑,少一刀都如法致死。”
我不由有些心惊,“姐姐以为,钱承诺是被人害死,而非他杀?”
懿元夫人嘴角微翘,“昭mm向来口齿聪明,可不要让本宫绝望才好。”
我亦沉重道:“为了重获协理六宫之权,她当真是吃力了心机,只是不幸了两个无辜之人。”
不一会儿,只见陈婕妤从内里款款而来,身上仍穿戴今早存候时穿的那件淡蓝色宫装,梳着宫中常见的流云髻,发髻上只插了几支素净的珠花。
一阵轻风掠过,懿元夫人发髻上的金丝流苏不时闲逛,然面上却还是是波澜不惊,“赵婕妤与昭贵嫔一起久了,口齿也变的愈发锋利了,本宫不过是替mm委曲罢了。”
我安然直视她,“多谢夫人提点,这个事理,臣妾一向都懂,却怕有些人说的出,却做不到。”
轿撵在我们身边停下,懿元夫人发髻上的金步摇悄悄闲逛着,在阳光下收回微微的光芒,只见其面含笑意,凤眼微挑,“昭贵嫔的肚子也有七个多月了,却日日来凤鸾宫存候,从不懒惰,当真勤恳。”
亦颜的话让我不由出现寒意,“我一向思疑是她在背后调拨,引燃了这场火,却不敢想她会这般等闲害人道命,毕竟这二人与她毫无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