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乾阳宫门口,我抬眼望了望面前熟谙的宫殿,叹了口气,抬步走了上去。
保卫见来人是我,并未禁止,因承琰畴前命令,我若来了,不准禁止,也不必等待,非论他在那边,都会见我…
我也不起家,只悄悄的跪着,目光毫无波澜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皇上在忙么?但是朝中又有甚么事?”
承琰面色沉重起来,低声道:“朕遣往华国的使者,前几日便返回了,只是本日你才出月子,靖安满月,朕想让你欢畅些…”
我与玉缘一起走去了乾阳宫,每一步都仿佛千斤重,这条路,我走了很多遍,从未有一次,会是这般沉重…
承琰仿佛有些迷惑,又因我的话而不悦,沉声道:“朕听不懂你在说甚么,你因那谎言而几乎难产丧命,朕便派人去华国一探究竟,也好让你放心,只是前几日,那使者返来复命,你的母妃,确切去了…朕怕你晓得后会受刺激,故而瞒着你…现在,倒是朕的错了么?”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落在光滑的大理石空中,我此时全然沉浸在落空母妃与被爱人棍骗的哀思当中,畴前的夸姣,现在想来倒是那般讽刺,我一时失了统统的明智,咬牙道:“你从未信过我?对么?在你心中,我永久比不得云国女子,你给我宠嬖,给我光荣,不过是将我像小丑普通攥在手中玩弄,你想让华国晓得,和亲的公主,寒微与光荣,全然由着你的表情,即便我现在位及妃位,你仍旧一脱手指便能灭掉华国,这便是你宠嬖我的目标么?这便是你口中的情义么?”
我的心瞬时凉了下去,连着指尖的温度也渐渐减退,心蓦地痛了起来,好久,有些艰巨道:“臣妾不该晓得么?”
进了乾阳宫,劈面碰上了德顺,德顺见我来了,忙躬身施礼道:“主子见过昭妃娘娘。”
说着狠狠的甩开我,我落空重心,一下子摔落在地。
我悄悄问道:“皇上此时在那边?”
我想要扯出一抹笑意,却如何都笑不出来,在桌前的空位上跪地,声音有些空灵道:“臣妾见过皇上。”
承琰道:“早说过只要你我二人的时候不必多礼,今早典礼繁冗,怕是累着你了,早晨另有晚宴,怎的未几安息一阵,这个时候来了?”
膝盖与手腕摔的生疼,我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冰冷的转头看着他:“事到现在,你仍要骗我么?你若至心待我,怎会欺我瞒我?”
说着,从座中起家,走到我跟前,想要将我扶起,我不留陈迹的躲开了他,暴露一抹笑意,抬头看着他:“皇上日理万机,为云国一统天下而繁忙,现在没有甚么要对臣妾说么?”
承琰先是一愣,随即神采变了变,有些踌躇着道:“你晓得了?”
“欢畅?”我嘲笑着反问道:“皇被骗真是体恤,派往华国的使者…我原觉得你故意,去证明母妃的安危,可本日才知,那使者真正的任务是甚么…”
承琰未曾想到我会突然发作,惊奇的向后退了一步,怔怔的看着我。
承琰用手拖着檀木桌子,稳住了身子,挥开了孙长胜,暴怒道:“你觉得朕不敢杀你么?”
许是从未有人敢如此顶撞他,承琰气的身形不由晃了晃,发展几步,孙长胜忙上前扶住了他,转头看着我,朝着我使了使眼色,“娘娘何必要这般与皇上说话,皇上一贯爱重娘娘,这此中必是有何曲解…”
玉缘吓的惊呼一声,欲上前扶起我,被我冷冷挥开。
承琰放下了手中的笔,“还不是那些事,从未让朕费心半晌。”见我仍跪着,不解道:“宁儿怎的还跪在地上?快些起来。”
德顺恭谨道:“回娘娘,皇上此时正在书房批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