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缘点头道:“皇上只是命令打消了晚宴,其他的,甚么都没有说。”
见我醒来,容瑾忙收起眼泪,哽咽道:“娘娘…你醒了…”
我在乾阳宫与承琰产生争论一事,想必已传的沸沸扬扬了,我疲于理睬。
昨日承琰那般大怒,晚宴,怕是已打消了吧…
我嘲笑道:“你是天子,掌着统统人的存亡,乃至掌着他国的运气,你如此高高在上,我不过是一只等闲可踩死的蝼蚁,你又有何不敢杀,母妃去了,这人间再无沉沦,我也不肯再独留于世。”
这一日,靖安刚睡着,只见德顺服殿外出去了。
我用极力量,挣扎着在地上跪正,稳稳施礼叩拜之礼,额头触碰到冰冷的空中,一如我入宫那一日,陌生而疏离,“华国沈氏漪宁,伸谢皇上…”
我暴露一抹凄然的笑意,拼着最后一丝力量,起家拜别。
玉缘忍不住道:“奴婢了解娘娘的表情,只是仅凭着一封信便去与皇上争论,确切打动了些,皇上对待娘娘的交谊,奴婢常日都看在眼里,只怕是…皇上也伤了心…”
容瑾踌躇着道:“谨贵妃虽与雨妃娘娘交好,只是,不知可还愿奉告娘娘真相…”
容瑾忙走到桌前,一手扶起袖口,一手细细的磨起了墨。
我起家走畴昔,坐在桌后的椅中,提笔写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我向皇后告了假,每日留在昭阳宫照看靖安,其他时候,都是坐在窗下发楞,宫人看在眼中,却又无可何如。
一字一句如重锤落在我心上,竟有些生疼,暴露的一截小臂被砚台的碎片溅落划破,排泄滴滴鲜血,但是我再感受不出疼痛,那碎片却仿佛划在我的心上。
身后传来茶盏碎地之声,脚步混乱的迈出版房,阳光刺着我的双眼,绝望与哀思刺着我的心,我只觉面前一片乌黑,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朝野之事,非我之愿,亦非我一己之力可改,漪宁为众夫所指,无可回嘴,然母妃惨死,漪宁怜惜,望奉告真相。”
容瑾抹去眼泪,道:“皇子现下正在侧殿睡着。”
承琰的眸中仿佛要爆出火光,怒喝道:“你的确不成理喻,你既一口咬定朕要灭华,那朕便灭给你看。”
回到正殿,我在坐中悄悄的坐了好久,忽而转头对容瑾道:“为研磨。”
恍忽中只觉头痛欲裂,耳边传来低低的抽泣声,我沉沉的展开眼,只见容瑾正在床榻边低泣着,而玉缘眼眶也红的短长,站在床头不语。
我点点头,转而望着靖安发楞。
“你…”承琰瞋目圆睁,胸口因肝火而不时起伏着,咬牙狠狠道:“朕向来待你分歧,不想你竟如此狼心狗肺,你想死,朕便成全你,孙长胜…”
我点头,“我要去看看他,快扶我畴昔。”
我低泣了好久,才平复了情感,“皇上昨日那般大怒,可下了甚么旨意?”
亦颜与如汐来劝了我几次,但是我却意志低沉,偶然做任何事,二人常常来此,都是无法而归。
看着靖安熟睡的小脸,我安静的心中出现了波纹,哽咽道:“靖安,是母妃对不起你,昨日是你的满月之日,本来你该成为众所谛视,享着殊荣恩宠,是母妃毁了统统…”
“事已至此,甚么都不必说了,我累了…”
我神情哀思的看着他,泪水再一次滴落而下,痛声道:“若非如此,母妃好端端的,为何要自缢?这么多年的苦,她也从未想太轻生…若不是你要灭华,她怎会去死?”
我张了张嘴,口中干的发不出声音。
我痴痴的望着床顶雕镂着的精美牡丹斑纹,还将来的及不思,眼泪已滑落下来。
容瑾叹了口气,不再多问,冷静的磨动手中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