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点头道:“小主说的是,在这宫里,有些争斗本就是避不开的,屡遭暗害却不知敌手是谁,才是最可骇的。”
我亦笑着道:“如果娘娘以此为由定臣妾之罪,必会惹来皇上狐疑,如果细查起来,娘娘以为当日之事必然能不露马脚么?”
我一边奉侍他脱下了内里厚重的狐白裘披风,一边道:“霜寒露重的,皇上如何来了,如果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安瑾玉收起脸上子虚的笑意,眼中闪现出讨厌,幽幽道:“mm向来巧舌如簧,本宫说过,仍旧喜好你畴前低眉顺目标模样。”
我淡淡道:“我得意宠以来,在她们眼中已是该死,即便我大要恭敬谦虚,她们也不会就此放过我,倒不如撕破了脸,也总比她在暗处强很多。”
我不再多言,整了整衣袖,携着容瑾进了殿。
我面上笑意更甚,看着她道:“今时分歧昔日,怕是要让娘娘绝望了。”
这个男人如此夸姣,却又如此让我不安……
我忙将手移开,轻声道:“臣妾吵着皇上了么?”
我含笑道:“许是娘娘与臣妾有缘,本日是娘娘的好日子,能偶遇娘娘,是臣妾的福分。”
晚宴将至,方到了鸿宁殿门口,便碰到盛装而来的安淑仪。
晚膳后,承琰带着浑身的冷气来了。
我悄悄看着他,常日里意气风发的面孔,此时蒙上了一层暗淡,竟让我有些心疼,我不由的悄悄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皇上雄才伟略,臣妾信赖,即便有难以摆布之事,也只是临时,皇上会是一名好天子。”
我看着他,想到之前心中对他很有牢骚,不由有些惭愧,轻声道:“摆布臣妾此时安好,玉缘也无性命之忧,克日已好了很多,大局为重,皇上实在不必自责。”
我不恼不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道:“既然娘娘与臣妾说的如此明白,那么臣妾也有一句话奉告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臣妾的本领再大,想必也大不过娘娘,起码臣妾没法教唆黑猫伤人。”
安瑾玉目光庞大的看了我一眼,也不欲多言,扶着宫人的手进了殿。
承琰笑着道:“朕又不是女子,那里就那么娇贵。”
“睡不着么?”
承琰闻言发笑,伸手将我搂入怀中,道:“你有平生的时候看朕,还不敷么?”
承琰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握紧了我的手,不再说话,不知在想些甚么。
日子一每天畴昔,转眼已是仲春二,除夕大封的三位主位的册封之礼便定于本日。
承琰看着我,眼中披发着淡淡的光芒,反握住我的手,道:“你如此聪明,朕甚么事都瞒不过你,朕说过必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朕食言了。”
心中出现一阵苦涩,指尖悄悄的抚上了承琰浓黑的眉毛,悄悄向下,抚过禁闭的双眼,矗立的鼻梁,薄削的嘴唇……
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叹道:“臣妾怕本身没有那么荣幸。”
畴前在华宫时,备受萧瑟与欺辱,原觉得父皇会将我嫁与臣子,即便我再不得宠,父皇亦会依着祖制赐公主府,我以公主之尊下嫁朝臣,且总会遭到礼遇与宠遇,对方亦不会纳妾,即便无爱,也可做到平生一世一双人,毕竟能够阔别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刚才还不安的心刹时又软了下来,罢了罢了,我虽因想到将来无停止的斗争而感觉倦怠,但是此时能得他如此相待,我已是非常荣幸。
安瑾玉面色一沉,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道:“mm得意宠后,说话也中气实足,本宫倒是但愿能一向如此,只是…”说到此处,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持续道:“mm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婕妤,虽离主位只差一步,但是这一步,有些人终其平生都没法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