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琰思虑了一阵,道:“此事待朕想一想吧。”
承琰不再言语,只是抱住了我。
本来睡在我身边的承琰不知何时已不见踪迹,偌大的寝殿竟只要我一人,忽见火线有人影闲逛,一阵寒意囊括了满身,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想要开口喊值夜的宫人,张了张嘴,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我想要点头,想要喊人来救我,却如同木偶普通看着她,不能动不能言。
“好痛…我不想死…我要我的孩子…我不想死…”荣氏哀声喊着,将沾满鲜血的双手伸向我。
“不是我…”我失声喊道:“我从未想过害你,是你一再将我视作仇敌,即便如此,到最后我都未曾害过你…反而是你,竟不吝用孩子的性命诬害我…”
承琰行动轻柔的捋了捋我额头的碎发,道:“好。”
我尽力展开沉重的双眼,面前是承琰焦心的面孔。
我的情感垂垂平和下来,看了看内里的天气,虽还暗着,却出现了亮色,过一会儿承琰便该起家去上朝,我见他面上仍有倦怠之色,有些惭愧的道:“都怪臣妾吵了皇上安寝,趁着时候还没到,皇上再睡一会儿吧。”
我惊骇的睁大了双眼,荣氏缓缓的到了我的床前,双眼鲜红,仿佛会滴出血来,看着我,忽而暴露一丝诡异的笑:“沈婕妤…你可安好…”
承琰刻薄的臂膀悄悄拥住我,轻声道:“别怕,有朕在,别怕…”
现在我已惊骇到了极致,胸口狠恶的起伏着,俄然心口一松,一口气上来,感受本身仿佛能够说话,我忙道:“害你之人并非我,你若要寻仇,该找害你之人才是,为何要来此?”
承琰轻叹一声,点头应道:“难为你想的全面,朕承诺你便是。”
“若不是你,我当日怎会被禁足,厥后又怎会受人管束,最后也不必赔上性命…统统都是因为你…是你将我害死…”
见我展开眼,承琰微微松了口气,忙问:“产生甚么事?但是做恶梦了?”
许是想到了荣氏曾经的所作所为,承琰面上现出讨厌之色,冷冷的道:“自作孽,怨不得旁人。”
荣氏那丝笑意更加浓烈,仿佛一朵绽放的罂粟,阴声道:“你可在此安睡,天然是安好的…你可知,我好冷…那边好冷…”荣氏的面孔忽而变的狰狞可怖,尖声道:“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
我叹了口气道:“人都不在了,曾经的恩仇便也作罢,何必再与她计算,臣妾虽未曾害过她,可她毕竟为诬害臣妾才害了本身,臣妾现在为她求得身后风景,也为本身求份心安。说远一些,也是为了皇宗子好,毕竟皇宗子的出身已然为人所诟病。人最首要的便是活着,身后的事,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罢了。”
承琰看了内里一眼,道:“不必了,朕倒是没甚么睡意了,你刚做了恶梦,精力不太好,再睡一会儿,朕陪着你。”
“不要…不要过来…”
我和顺的点了点头,又道:“后宫之事,自有懿元夫人与惠妃娘娘打理,臣妾本不该多嘴,只是臣妾方才梦到荣氏,心中实在难安,身后之事,怕是臣妾独一能为她求得的。”
荣氏…她不是早产后甍逝了么?为何会在此?孩子…皇宗子明显已经出世,为何她的肚子仍旧高高隆起…
我暴露笑意:“多谢皇上。”
暗红的鲜血自荣氏下体流下,染红了寝殿的空中,在月光下发着微微的光芒,如同致命的毒药。
“皇上,臣妾惊骇…”我定定的看着承琰,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