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顺的点了点头,又道:“后宫之事,自有懿元夫人与惠妃娘娘打理,臣妾本不该多嘴,只是臣妾方才梦到荣氏,心中实在难安,身后之事,怕是臣妾独一能为她求得的。”
承琰看了内里一眼,道:“不必了,朕倒是没甚么睡意了,你刚做了恶梦,精力不太好,再睡一会儿,朕陪着你。”
我心不足悸的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荣嫔一贯为当日禁足之事记恨臣妾,若不是为了撤除臣妾,她也不会断送性命。”
方才那些可骇的气象早已消逝不见,烛案上的烛火悄悄摇摆,殿内虽不似白天那般敞亮,却也让人放心。
“我受尽磨难,失了统统…你却还是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我要让你陪葬…你还我命来…”荣氏冰冷的双手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眼中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在我的脸上,冰冷砭骨…
现在我已惊骇到了极致,胸口狠恶的起伏着,俄然心口一松,一口气上来,感受本身仿佛能够说话,我忙道:“害你之人并非我,你若要寻仇,该找害你之人才是,为何要来此?”
荣氏…她不是早产后甍逝了么?为何会在此?孩子…皇宗子明显已经出世,为何她的肚子仍旧高高隆起…
我想要点头,想要喊人来救我,却如同木偶普通看着她,不能动不能言。
承琰有些心疼的看了我一眼,道:“难为你了,她畴前一贯到处针对你,现在以戴罪之身去了,竟还要委曲你为她求这份恩情。”
承琰轻叹一声,点头应道:“难为你想的全面,朕承诺你便是。”
我微微有些惊奇,承琰当日说交由懿元夫人筹办,却并未授意是草草了事,还是风景大葬,懿元夫人本来就仇恨荣氏,必定不肯给荣氏过量的风景,如此想了想,道:“荣嫔生前虽犯大错,但是诞下皇宗子,始终是有功之人,臣妾感觉,荣嫔的丧事,还是莫要太太草率才好,皇宗子现在虽小,但今后终有懂事的一日,如果晓得生母生下本身便过世,丧事又草草了事,不免心中难过,如果以为皇上待其生母过于刻薄,是以与皇上心生嫌隙,怕是更惹皇上忧心。”
“宁儿…宁儿…”耳边传来一阵熟谙的声音。
我点头道:“臣妾也睡不着了,陪皇上说说话可好?”
承琰不再言语,只是抱住了我。
夜色浓厚,殿外忽而起了风,吹的窗纸呼呼作响,本在甜睡的我俄然惊醒,殿外收回沙沙的声响,暗淡的月光透过纸窗照进一束微小的光芒,周遭一片暗中。
我心中不由有了些惭愧,我求这些,一来的确是因方才的梦魇而心不足悸,二来,懿元夫人仇恨荣氏,如果当日果然是她教唆荣氏设想害我,现在我既安然无恙,皇宗子也未交由她抚养,一石三鸟之计落空,现在还要将荣氏的丧事风景筹办,怕是足以让她心中难受好久。如此不得不对承琰有所棍骗,我虽有承琰的宠嬖,这份宠嬖却不但不能护我万事全面,反而使我深陷桎晧,如此我不得不做这些,毕竟我还是逃不过着这后宫的争斗。
“若不是你,我当日怎会被禁足,厥后又怎会受人管束,最后也不必赔上性命…统统都是因为你…是你将我害死…”
那人影缓缓向我这边挪动,我想动,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咒,一动不能动,想要闭上双眼不去看,却也未能如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黑影越来越近,透过微暗的光,我竟看到了荣氏那张惨白的脸,长发狼藉的垂在肩上,穿的竟是那日那件紫色的宫装,小腹隆起,暗红的液体将本来紫色的衣服感化的一片暗红,在黑暗中格外刺目。
承琰思虑了一阵,道:“此事待朕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