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须，皇后微微含笑的声音传来，“白选侍，你的字又有长进，可见你日日勤奋习字，本宫甚慰。”
一口一个“贱人”，萧珩面色更加不愉。
春杏和春雨被带了上来。春雨一脸平静，昂首给皇上存候的时候，面上扫过一丝霞色。春杏红肿着眼睛，实实在在的给皇上皇后磕了个响头。
白筠筠心中一颤，早就晓得这一日迟早要来。慌乱既然无用，不如想想更有效的。“臣妾谢皇上恩情，谢皇后娘娘眷顾。”
淑妃神采越来越丢脸，上前跪倒在地，娇软道：“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臣妾也是被骗了。白选侍的宫婢没想到是个这么不靠谱的，还望皇上恕罪。”
宫中燃烧纸钱是重罪。萧珩拧了眉头，看向地上的白筠筠。只见她垂手低头，面上看不入迷采。
一个个病的不轻。
萧珩唇角一抿，“皇后所言极是。既如此，那便封为秀士罢。”
萧珩把目光从白筠筠身上挪下来，道：“淑妃迩来身材不适，明个儿请太医来看看，后宫这事儿临时不必操心了。皇后多费些心机办理后宫，德妃帮手，理理这浑浊的民风。”
淑妃竖起左手，赏识着本身的纤纤玉指，上面的粉色丹蔻尚未全干，今晚还得再上一遍色彩才好。
萧珩内心有些燥，“皇后以为如何？”
“奴婢向来未曾说过这般话。”春杏叩首，“我家小主贤能淑德，怎会做这等事。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鉴。”
淑妃吓得一颤抖。萧珩将桌案上的宣纸丢给她，“这就是你所谓的纸钱？”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淑妃气红了脸。“白氏，你――”
“皇上。”皇后站起家，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到他手中，目光扫过地上的白筠筠，面上一派暖和，“皇上，臣妾前阵子病了，白选侍侍疾非常妥当，臣妾尚将来得及赏她。另有杨婉仪之事，多亏了白选侍捐躯相救，您看――”
褚氏不过是怀了身孕，又不是生下太子，何况这孩子还没指给谁养呢。淑妃之前固然放肆了些，可也不至于这般。
春雨大急，忙看向淑妃，吃紧道：“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褚――”话未说完，已被两个手脚敏捷的小寺人捂上了嘴，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拖出殿外。
“这宫婢，卖主求荣，拖下去。”萧珩冷冷叮咛。
淑妃不明就里，上前将地上的纸捡起来，却见上面尽是誊写的《金刚经》，面上顿时火辣辣一片，声音也不自知的变了调子。
“猖獗！”淑妃纤纤玉指指着地上的春杏，“主子贱，主子也贱，这是皇后娘娘的长春宫，有你说话的份儿？”
淑妃神采煞白，唇微微颤着，“臣妾，谢皇上体贴。”
“恭喜秀士了。”福公公哈着腰，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秀士之前病了，主子这就命人将白秀士的绿头牌重新放好。”
春杏又磕了个头，“回皇上和娘娘们的话，我家小主谨小慎微，向来未曾违背宫规，更未曾给张选侍烧纸钱。”
白筠筠昂首，面无波澜，“回皇后娘娘的话，并无此事。”
皇后眉头轻蹙，“甚么曲解，淑妃说清楚。”
世人都明白，拖出殿外只要一个去处――乱葬岗。
本日皇上歇在德妃的宁禧宫，听闻长春宫里有事，两人一同赶了过来。
“淑妃，你先说罢，到底何事？”萧珩一脚跨进大殿，便开了口，言语中颇多不耐烦。
皇后叹了口气，缓缓道：“本来淑妃也晓得这里是长春宫，不是你的景和宫。”
皇后唇角暴露一丝浅笑，“你这丫头倒是个诚恳的。”
“春杏，今晚你们可曾给张选侍烧纸钱了么？”德妃长发及腰，早晨来的急，尚未梳开端发，“事关你家小仆性命，可要好好作答，不成有一言半语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