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书皱起眉头,对晏欢的失礼感到不满。
岸上围观了好些小我,见晏瑶落了水,都纷繁指指导点,却无人上前帮手。
晏欢回到雅间,小二已将酒菜上席,面对一桌的山珍海味,晏欢却食之有趣。
这小贱人一脸羡慕的神采真是好笑,这类没见过世面的庶女,怕是连画舫都没坐过吧。
晏瑶羞怯一笑,惹得封玉书愈发垂怜。
晏欢适时的分开,站在围观的人群中间,眉眼含笑地望着。
此人来人往的,听得晏瑶如此说,都向晏欢投来思疑的视野。那些或轻视或核阅的目光,晏欢不甚在乎,反而回道“是呢,哪比得上姐姐好福分,能与世子爷同船游赏。”
晏瑶眼里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摆出了封玉书世子爷的身份,如果晏欢此时轻举妄动,只怕是要失了礼数了。
晏欢追着晏瑶只隔了一步之遥,上了木板而去。木板下是无波的护城河,安静表面掩蔽着澎湃暗潮。
等回到清心院,晏欢俄然发了肝火,砸碎了房中一盏青花瓷。
封玉书听得内心难受,却见晏瑶俄然垂下两行清泪,扑进封玉书怀里哭泣“封郎,我还觉得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本来是庶女,哪怪这么没有礼数。封玉书的眼神带了一丝鄙夷,对晏欢更没了好感,听得晏瑶柔情歉意,才冷然道“罢了罢了,既是瑶儿讨情,本世子就不究查了。”
竭力节制住心神,晏欢抿着唇盯着面前的两人,一眼不发。
那侍女支支吾吾,说不出环境,倒是一旁的晏瑶俄然手指向侍女,大声道“是她,是她踩到了大姐的裙摆,将大姐拉下去的。”
本来是有约了么?这个小贱人又勾搭上了谁?莫非是逸王殿下?
等她成为宁远侯府的世子妃,看她如何清算晏欢这个小贱人。
晏欢站在原地,堕入深思,她感觉她方才实在做了一件很笨拙的事情。
“欢,你怎会在此?”耳边响起一个降落的声音,原是越临雍站到了他身边。明显他并未重视到刚才产生的事情。
晏欢拽紧了袖口,低下头讳饰住眼里的凶光。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她要撕下这对狗男女的狗皮,将他们挫骨扬灰!
晏欢看到封玉书的那一眼,只感觉浑身的鲜血都往脑门上涌,宿世的各种袭上心头,最后定格在封玉书断交弃她而去的场景之上。
现在这么近间隔的再相遇,晏欢只恨不得扑上去将封玉书和晏瑶剥皮拆骨以解心头之恨。
那厢,封玉书已经抱着晏瑶分开,画舫被开走,只余下河面被撩动的波纹久久未散。
那瓷碎的声音,在夜晚格外刺目。
晏欢的焦急和担忧,并不像装模作样,眼下更是多了几分情真意切,叫封玉书侧目。
“蜜斯,你这是干甚么?”
晏瑶目睹封玉书朝她走来,仓猝抬袖堪堪遮住了脸上的神采,换上一幅柔情似水的面孔。
晏欢摇点头,思路庞大骚动。竭力挤出一丝笑意,问越临雍刚才去了那边,叫她一番好等。
封玉书已在木板那头站立,等着晏瑶过来。晏瑶若真叫晏欢上去,那才真是绝望。给侍女使了个眼神,晏瑶朝着画舫翩翩而去。
岸上响起一声惊呼,世人只听得侍女指着水面焦心肠呼喊道“拯救啊拯救啊!大蜜斯落水了拯救啊!”
美人在怀,饶是铁石心肠都化作了绕指柔。晏瑶的哭泣听得封玉书肝肠寸断,封玉书紧紧地回抱晏瑶“瑶儿,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的。”
越临雍迟迟未归,不晓得是碰到了甚么变故。晏欢味同嚼蜡,麻痹地戳弄着面前的鸡丁,最后干脆将一桌子美食全弃了,端坐在窗边,撑着下巴谛视着窗外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