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家母感谢你了。”韩离说着,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衫,“我要走了。”
“你已是酒过三巡,喝的又是汾酒,我跟你比,也是胜之不武。”
“并没有。”
女子说着,人已至门边,正想要拜别,俄然感到一股微弱的力道拉住了本身的手腕,背脊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
重彦不屑地“嗤”了声,歪着头看他,“孰胜孰负还是未知之数,你不必对劲的太早。待我将你放倒了,叫你告饶都来不及。”
女子轻笑,“公子错了。公子当然可十年如一日,日日到此处来,我却不能芳华长驻,十年后还在这里。到时候芳华貌美的女子这么多,公子那里还能记得我是谁呢?十年尚且不能,更何况长相厮守。”
他昂首,“为甚么?”
“传闻韩公子来自晋地,我倒还未去过,不知晋地好玩吗?”
重彦听了笑容一滞,“喝得好好的,这是要到那里去?我还想再听几曲呢,不,彻夜我都不想让你走。”
“我娘。”
韩离拂了拂袖,抬眼望他,“你是夸我,还是贬我?”
“公子这就难为我了。我是韩爷的人。”
琵琶声停,女子为他再斟了一杯酒,“天然是为了长相厮守。”
韩离陪他喝了一杯,道:“想听琴吗?”
重彦朝屋外看了一眼,灯光暗淡,只模糊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秦淮夜风中翩翩行来,仿佛有着一种本身没法与之对比的力量。歌女如烟趁他松弛,轻巧地脱了身,腰肢一扭偎到了来人身边。
韩离笑笑,“你本身尝尝不就晓得了?”说罢转向如烟,“去取我的酒来。”
重彦笑呵呵地递畴昔一杯酒,“夸你。这是甚么曲子,我倒从未听过。真好听。”
“良辰美景,一个美人一曲歌,唯酒与兄弟不成负。”韩离说着,搭上重彦的肩膀,“不尝尝如何晓得贺不喜好呢?”
重彦摇点头,“眷恋故乡乃是人之常情,我又如何会讽刺公子呢。传闻晋地有一种汾酒,非常甘醇清洌,你们那的人都喜好喝,果然如此吗?”
韩离与如烟对视一眼,随后也步入了雅间。
“我。”
女子挽袖笑了笑,起家,“可我必须先畴昔了,公子慢饮,我去去就来。”
重彦呆了呆,“真的有?”
韩离笑笑,“兴趣来了。”
“是谁教你的?”
“公子想听我说出口吗?”
“不准走。谁叫也不准走。”
“不想。”他摇点头。
“夫人好才艺。”
如烟反牵住重彦的手,正欲将他往酒桌上带,重彦却依在门边不肯动,轻飘飘的衣袖拦住了她的来路,“韩公子如何晓得我会喜好跟你一起听呢?”
重彦流连风月之所,喜好过的美人他本身都数不过来,只是身边大多是酒肉朋友,能掏心窝子的人却寥寥无几。他不得不承认,像韩离这么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的人,是对他的脾气的。男人与女人间有所谓的一见钟情,男人与男人间,也有像如许一见仍旧两厢默契的好感,只一句“唯酒与兄弟不成负”,重彦已在内心把韩离划到了“可交之人”的范围。
重彦靠在门边,微仰着头打量着他,“你就是克日在金陵名声鹊起的韩离韩公子?”
韩离来到重彦的面前,乍见他面色微红,衣衫略显混乱,面带笑意点头道:“我本想听一曲如烟的琵琶,却不知她已有客。叨扰了公子,还望公子包涵。”
“你是我的。”
“为甚么?”重彦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