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致看着身形类似的两个女人,都哭过一番,眼睛有点红,悄悄地坐在那儿,双生姐妹一样,乍一看很像,但一点也不像。孟凌云没有庄颜聪明,她还没有庄颜耐看、诱人。庄颜的吸引力是从骨子里披收回来的,越体味就越爱,孟凌云只像一朵插瓶的斑斓花朵,有香有色,没有根。
庄颜因出来的急,没有上妆,只是双眼红红,兔子一样软弱敬爱。
庞致瞥见庄颜豆大的晶莹泪珠一颗颗落下,心疼得揪起来。记得宿世庄颜初学蒸蟹烫了手,擦了点醋后,又亲手给他挑蟹肉,如许不怕疼的女子,除了要命的那一次,他再没见她哭过的,本日却又见着了,心中五味杂陈……
薛贝笑看着戏台子,余光瞥着孟凌云那边,耳朵又听着黄不羁的话,一样都式微下。
待她坐下,与庄颜对视一眼,两人此时都生了惺惺相惜之意。
听到此处,庄颜不由落下泪来,她的大好芳华,也要断送在父亲的□□下吗?!
比及这一折子过了,几人才回过神来。
黄不羁随性,又是平南侯带来的人,很快与他们讲到一处去。方杰华很保守的一小我,对于黄不羁的有些观点不能苟同,不过听起来也感觉新奇。陈继端常爱和老婆聊些别史闲话,有些不能大肆鼓吹的实际,与黄不羁一拍即合,两人坐得又靠近了一些。
愁上眉梢,庄颜内心明白躲得过本日,躲不过明日,此事还得根绝才行。
有薛贝这不知累的麻雀在场,雅间里氛围冷不下来,一时候倒也调和。
不成能。
庞致见薛贝一双桃花眼放光,风骚心机又起,站起家微微挡住庄颜,喊他坐。
孟凌云打断她道:“有你娘舅在场,你怕甚么?”
深深地看了孟凌云腰间的玉莲蓬,薛贝冲孟凌云光辉一笑,一双敞亮的桃花眼,墨客气里带着股风骚不羁,非常迷不经事的小女人。
庄颜心头一紧,他无端不会夸别的女人吧?此人!甚么清心寡欲,都是外人哄人!
而庄颜身边的孟凌云也早已泣不成声。
庞致的常随又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站起家,道:“去去就回。”
各有各的心机,守在门口的常随来报,“侯爷,薛公子等人来了,需不需去请?”
手上没有帕子,庞致扯着袖子替她拭泪,黄不羁痴迷地看着台上,并未重视到这一幕。
黄不羁来了,与庞致坐了一桌,见到隔壁桌有个陌生女人先是一愣,听庄颜先容后,便作了个揖,孟凌云也回了个礼。
统统人都坐下后,三三两两聊开了。薛贝成心偶然地提起花会那日,直接把隔壁桌的女人恭维了几句。庄颜不为所动,孟凌云不自发笑了又笑。好似薛贝那话只说给她一人听似的。
庞致正愁人少,活动不开,语气平和道:“去请。”
庄颜只想着如何脱身,去找他,没有瞥见孟、薛两人之间的暗涌。
如果薛贝玩那些烟花女子也就算了,孟凌云是二品尚书的女儿,不能胡来。他们三个做了那么多年的同性兄弟,相互之间还是要提点些。
读书人在一起聊起来就没个完,诗词歌赋样样都要比拼,各有各的观点,说话像比赛,非赢不成。争来争去没个成果,平素干系又好,懒得说深了伤豪情,便又换了个话题,从诗书说到花草。
因跟在庞致身边有些光阴了,黄不羁跟这两人有过一面之缘,作一揖后又问了声好。
庞致切磋地看着庄颜,方才孟凌云与他说话,她却纹丝不动,像是没听到普通。莫非别的女子同他说话,她是不吃味的?
庞致不管甚么牵涉不牵涉民气的,他只心疼庄颜罢了。
庄颜天然是不怕的,只是替她考虑罢了,未曾想是她多事了。笑了笑,再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