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孟凌云一眼,见她也不介怀,庄颜便没再说话了。她此时偶然论戏,只想着今晚归去如何和父亲说明白,她是毫不会嫁给崔博文的。
庄颜心头一紧,他无端不会夸别的女人吧?此人!甚么清心寡欲,都是外人哄人!
深深地看了孟凌云腰间的玉莲蓬,薛贝冲孟凌云光辉一笑,一双敞亮的桃花眼,墨客气里带着股风骚不羁,非常迷不经事的小女人。
黄不羁来了,与庞致坐了一桌,见到隔壁桌有个陌生女人先是一愣,听庄颜先容后,便作了个揖,孟凌云也回了个礼。
除了庞致,几人起家相互行了礼,薛贝看着另一桌的两个清丽美人眼睛都瞪大了,道:“不知这两位是……”
庄颜天然是不怕的,只是替她考虑罢了,未曾想是她多事了。笑了笑,再没说话了。
黄不羁随性,又是平南侯带来的人,很快与他们讲到一处去。方杰华很保守的一小我,对于黄不羁的有些观点不能苟同,不过听起来也感觉新奇。陈继端常爱和老婆聊些别史闲话,有些不能大肆鼓吹的实际,与黄不羁一拍即合,两人坐得又靠近了一些。
平南侯没有吱声,黄不羁道:“又无外人在此,就坐着吧,恰好也与你论几句这戏,何况桌椅搬动不便。”
读书人在一起聊起来就没个完,诗词歌赋样样都要比拼,各有各的观点,说话像比赛,非赢不成。争来争去没个成果,平素干系又好,懒得说深了伤豪情,便又换了个话题,从诗书说到花草。
孟凌云清算好了方从屏风前面出来,再看她已经是平素里端庄的模样了,眼皮上用了红色的胭脂遮住,不细看看不出是哭过的人。
庄颜看向孟凌云,几个男客要来,她们还是躲避的好。孟凌云疏忽了她,只看着戏台子上。不得已,庄颜开口道:“孟蜜斯,不如我们两个……”
庞致切磋地看着庄颜,方才孟凌云与他说话,她却纹丝不动,像是没听到普通。莫非别的女子同他说话,她是不吃味的?
庄颜这时却从孟凌云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欣喜,心想她筹办做甚么了吗?
比及这一折子过了,几人才回过神来。
文人没有不爱兰花的,薛贝往孟凌云那边一瞟,道:“本日恰好撞见个兰花美人,你们说巧不巧。”
愁上眉梢,庄颜内心明白躲得过本日,躲不过明日,此事还得根绝才行。
孟凌云哭得泪眼恍惚,拿着袖子擦个不断,也没顾及他们这边。
薛贝倒是不觉得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的就是他,只要重视分寸便可。风骚归风骚,薛贝还是很重交谊的,朋友喜好的女人,他是必然不会碰的。
听到此处,庄颜不由落下泪来,她的大好芳华,也要断送在父亲的□□下吗?!
还没坐下,庄颜道:“侯爷与小舅坐在此处,我与孟蜜斯坐到那屏风前面去罢。”
因跟在庞致身边有些光阴了,黄不羁跟这两人有过一面之缘,作一揖后又问了声好。
没一会儿,薛贝、方杰华、陈继端来了。他们三个老是形影不离。
他就是如许自傲。
除开平南侯,庄颜对别人都很端得住,仪态得体自报了家门。倒是轮到孟凌云的时候,她红了脸,垂首低眸,姿势说不出的娇羞。
如果薛贝玩那些烟花女子也就算了,孟凌云是二品尚书的女儿,不能胡来。他们三个做了那么多年的同性兄弟,相互之间还是要提点些。
庄颜因出来的急,没有上妆,只是双眼红红,兔子一样软弱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