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次间里,潘梦蝶道:“本日怎的又来了?”她不是嫌庄颜来的勤,而是担忧农户出了甚么事。
说完,黄不羁与她一道出去,庄颜在路上把那信封给了他,道:“这是我庶出堂妹求我的事,她也是个不幸人,请娘舅替我探听探听这两户人家哪个更好一些。”
庄颜含笑,“娘舅办事我放心。”
“我记得佩姐儿老是不出西府的,竟可贵来找你。”
潘梦蝶笑了笑,道:“你当时才多大,在你祖母那边听了两句,竟记到现在――她还在,就是蓝烟。”
“母亲,六mm还在碧泉居等我,若无事,我便先归去了。”
蓝烟有些踌躇,做一等还是二等丫环,她不在乎,总不过是多些例银罢了。她往庄颜那里看了一眼,却见表蜜斯对三老爷道:“娘舅,我另有件事求你,待会儿与你说。”语气里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这婆子没有被留用,有些绝望,一听有赏,又欢畅了起来。
像得了特赦令,银月敏捷起家跑了。
想通了这一层,蓝烟当即跪下道:“奴婢情愿,谢夫人恩情!”
庄颜先去的五槐堂,恰好黄不羁也在,她也不消跑两处了。
潘梦蝶问她愿不肯去庄府服侍二娘,一年后返来升做一等丫环。
“另有娘舅,若得了成果,不要送到我府上,或是派小我来传话都好,以免节外生枝。”
庄佩把那两家更详细的信息奉告了庄颜。
“你才进府几日,都未曾与我会晤几次,连我行几都弄清楚了,心机倒是活络,我便明显白白警告一句,凡是你有丁点不洁净的心机,马房、浣洗院,到处都可以是你待的处所。”
提起粗鄙的旧名,蓝烟有些羞赧,固然低着头,也看得见她浮红的双颊。
出福喜堂的时候,松霞带着赵大夫来了,庄颜稍稍远了一步行了个礼,便走了。
黄氏竟不知女儿有这等魄力,有赞成,也有担忧,女儿家出嫁前太点眼了不大好。她不晓得庄颜替二房挡了多少糟苦衷。
那婆子末端又道:“当时奴婢们站的远,听到不清楚,模恍惚糊就听到这么一些。”
此次去黄府,庄颜内心只要闲事,倒没想着要见平南侯,恰好他也不在,是以内心也没有绝望的感受。
“也好,留点时候她清算金饰,和姐妹们打个招声。”
庄颜把家中那场风波以平平的语气说了一遍。越是说的不经意,听众越感觉惊心。
若庄佩是姨娘养大的,说刺耳点就是“小妇养的”,黄氏必定不肯庄颜与她靠近的。
点到即止,庄颜松了口道:“回偏院去吧。”
庄颜回房去提条记下了,装在信封里不封口,带在身上。
银月果然怕了,脚下一软又跪了下去,“四蜜斯饶命……奴婢没有别的心机!”
“我明白,前次写给你的信,就怕被你大伯母截去了,以是写的简朴。”
潘梦蝶与庄颜相视一笑,两民气中都了然。
庄颜高低打量了她,道:“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这里不比坊间,若为私欲行不轨之事,是要支出代价的。你看看这屋子,这罗汉柏桌子,乌木小几,这房梁屋顶――都长着眼睛哪!”
“奴婢免得。”蓝烟接了镯子,低着头答道。
以是向两个丫头示了威,让她们明白了本身的“丫环”身份,她也不再多说了。
“也是,不去便不去吧,你先把家中的事情摒挡了再说。”
看了一眼蓝烟,潘梦蝶对庄颜道:“本来是叫别的名字,我看和绿萝两个,一个爱穿绿裙子,一个爱穿蓝裙子,才改了名字,也叫了好几年了,也不怪你不记得她了。”
邱妈妈走后,那些下人里有个婆子两眼放光,走到霍三娘面前把庄颜给两个女人立端方的事简朴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