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朱武、杨春两个拦不住陈达去打华阴县,正在寨里猜忌,捉摸不定,不到半天工夫,只见同去的人牵着空马,奔到山前。朱武便知不妙,问其原因,小喽啰备说比武一节,怎当史进豪杰。朱武道:“我的言语不听,果有此祸。”杨春道:“我们尽数都去,与他死拚如何?”朱武道:“亦是不成。他尚自输了,你如何拚得他过?我有一条苦肉计,若救他不得,我和你都休。”杨春问道:“如何必肉计?”朱武附耳低言说道:“只除恁地。”杨春道:“好计!我和你便去,事不宜迟。”
本日那贼寇跳涧虎陈达公然前来,先前只言借道去打华阴县,史进豪杰了得,不肯弱了名头,那里会放?一言分歧,便厮杀起来,不数合那陈达便被史进擒回庄上来,余众皆逃回山上去了。
史进道:“这个轻易,小弟应下便是,师哥谨慎。”
当下五人来到后院,朱武等三人立在一旁旁观。见两人各取一条棒子,号召一声以后,便开端比试厮杀起来。朱武等三人细心看去,只见两人势若猛虎,那两条棒子使得如同两条青龙普通,高低翻滚,飞沙走石,棒子带起的劲风刮在脸上都是生疼。
三娘却止住道:“固然是计,但三个交谊却真。大郎,自古道:‘大虫不吃伏肉。’这三个直恁义气,我师兄弟两个若拿去解官请赏时,反教天下豪杰们嘲笑我俩不豪杰。”
扈三娘道:“我的名声,附近皆熟,谁敢冒认?”
史进道:“既然俺家师哥说了,你们又如此义气深重,俺若送了你们,不是豪杰,我放陈达还你如何?”朱武道:“休得扳连了两位豪杰,不当稳便,宁肯把我们去解官请赏。”史进道:“如何使得?――你肯吃我酒食么?”朱武道:“一死尚然不惧,何况酒肉乎?”有诗为证:姓名各别死生同,慷慨偏多计算空。只为衣冠无义侠,遂令草泽见奇雄。
史进不解,扈三娘耐烦释疑一遍后,史进大怒道:“尽然敢如此算计于俺,来人,一同绑在后院,少时解上县里请功。”
朱武道:“什个都瞒不过扈官人,官人借一步说话。”
史进竭尽尽力拼斗三十余合,手脚渐软,但师哥那条棒子还是一棍重过一棍的打将过来,再咬牙斗了数合,已然手脚酸麻发软。
扈三娘听了嘲笑一回后,扔去两条绳索道:“既是如此,你两个且自缚了,跟我出去见大郎。”朱武、杨春并无惧怯,取绳索自缚,随了扈三娘,直到厅前跪下,又哭喊起来。
扈三娘微微点头道:“唔,看来须很多加与你拆招,实打实的与你喂招,这般才气更让你技艺再进一步。”
扈三娘仿佛也看出史进力怯,重重打了一棍,将他迫退几步后,收了棒子笑道:“公然大有长进了啊,只是为何前面你的玉环步乱了起来,另有那运劲的法门到了厥后也都持续不上了?”
朱武三人听闻两人比试,也想看看这师兄弟的手腕,便都喝起彩来。
闻言三娘莞尔笑了,当下号召世人重新退席,接着喝酒。
史进点头道:“师哥说的是,俺但凭师哥叮咛。”
当时史进大喜,束缚陈达,就后厅上座,置酒设席,管待三人。朱武、杨春、陈达拜谢大恩。五人退席来,三娘自坐了首位,史进坐了第二位,三人下辅弼陪。
史进在厅内听得动静,出来看时,顿时目瞪口呆,不想扈三娘单独一人前去,不一刻真把两人绑回。史进猜疑不定,上前对扈三娘道:“师哥使得甚么手腕?半晌间便将两人绑回?”
酒至七八分时,三娘起家净手,少时转回后院时,只见朱武在那边站着,仿佛便是再等本身,当下上前笑问道:“朱头领但是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