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扈三娘负手单独一人来到庄前,只见两名贼首朱武、杨春步行,已到庄前,两个双双跪下,噙着两眼泪,一副惨痛之相。
朱武三人听闻两人比试,也想看看这师兄弟的手腕,便都喝起彩来。
三娘笑道:“武学一道,不进则退,大郎只要肯下苦功,终有一日天然能超越师哥。”
史进大喜道:“能有师哥喂招,便是再好不过了。”
厥后少华山出了贼寇能人,史进只怕这伙人迟早便来薅恼村坊,便调集村里三四百史家庄户,筹办东西,修整流派墙垣,安排庄院,各处设立梆子,拴束衣甲,清算刀马,防备贼寇。
史进也不着恼,只道:“俺家师哥天然是比俺要强来,你们几个懂个甚?”
史进竭尽尽力拼斗三十余合,手脚渐软,但师哥那条棒子还是一棍重过一棍的打将过来,再咬牙斗了数合,已然手脚酸麻发软。
朱武也没见过史进,微感惊奇时谨慎问道:“小官人是庄上甚么人?”
三娘眨眨眼笑道:“那好,师哥这便出去,如果哪方输了,便要答允一件事来。”
闻言三娘莞尔笑了,当下号召世人重新退席,接着喝酒。
猜疑不定之下,朱武再问道:“但是史进师哥扈官人?”
史进早就按耐不住道:“师哥,你不晓得,自从徒弟走后,附近无人敢与俺比试,本日那陈达不过数合便败了,也不济事,不如与师哥叉一叉,也好解解手痒。”
闻言朱武、杨春两人皆是悄悄叫苦起来,却不想这苦肉计却被这扈官人看破了来。
史进在厅内听得动静,出来看时,顿时目瞪口呆,不想扈三娘单独一人前去,不一刻真把两人绑回。史进猜疑不定,上前对扈三娘道:“师哥使得甚么手腕?半晌间便将两人绑回?”
自从王进走后,史进每日只是打熬力量,亦且丁壮,又没长幼,半夜半夜起来练习技艺,白日里只在庄后射弓走马。不到半载之间,史进父亲太公,抱病患症,数日不起。史进令人远近请医士看治,不能痊可,呜呼哀哉,太公殁了。史进一面备棺椁盛殓,请僧修设功德,追斋理七,荐拔太公。又请羽士建立斋醮,超度生天,整做了十数坛功德功果道场,选了谷旦良时,出丧安葬。满村中三四百史家庄户,都来送丧挂孝,埋殡在村西山上祖坟内了。史进家自此无人管业。史进又不肯务农,只要寻人使家生,较量枪棒。
三娘笑道:“还是恁的性急,这便去比来看。”
史进道:“这个轻易,小弟应下便是,师哥谨慎。”
扈三娘道:“我的名声,附近皆熟,谁敢冒认?”
酒至七八分时,三娘起家净手,少时转回后院时,只见朱武在那边站着,仿佛便是再等本身,当下上前笑问道:“朱头领但是有话说?”
世人散去后,史进自与三娘在厅上把盏叙话。本来自从三娘跟从徒弟周侗回籍后,前后得十余日之上,王进母子也相辞要上延安府去。史进并太公苦留不住,只得安排一个筵席送行。
两人正要起家去后院比试,却有庄客孔殷来报:“盗窟里朱武、杨春自来了。”史进大怒道:“这厮合休,敢来滋扰俺与师哥比试,师哥你且安坐,待俺去擒了来,教他两个一发解官。快牵马过来。”
史进点头道:“师哥说的是,俺但凭师哥叮咛。”
史进道:“既然俺家师哥说了,你们又如此义气深重,俺若送了你们,不是豪杰,我放陈达还你如何?”朱武道:“休得扳连了两位豪杰,不当稳便,宁肯把我们去解官请赏。”史进道:“如何使得?――你肯吃我酒食么?”朱武道:“一死尚然不惧,何况酒肉乎?”有诗为证:姓名各别死生同,慷慨偏多计算空。只为衣冠无义侠,遂令草泽见奇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