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顺看了看脖颈处的长刀,却怡然不惧道:“娘子公然好技艺,我三个都不是你敌手,要杀便杀,但想教我求你半个字,倒是休想!”
三娘道:“我便是蓟州一丈青扈三娘,少华山、史家庄两处共主!”燕顺闻言吃了一惊,口中道:“难怪如此技艺,此前江湖传闻不定,一时一丈青是个姣美官人,一时是个娇俏娘子,也都不辨真假。”
三娘蓦地省来,暗道:“不想都走到清风山来了。”当下放开那人,又喝问道:“你那盗窟但是有三个头领?”那人叩首如捣蒜,口中道:“恰是。”三娘又道:“我熟谙你那三个头领,尔等引我上山去见他们来。”
那燕顺喝了醒酒丸调的汤水,酒醒起来,闻报有位女豪杰是寨中头领旧识,便出来相见。直到了厅上,坐在中间交椅上,看了三娘几眼,只感觉此女子如此绝色,但倒是不熟谙的,便问道:“敢问娘子与我了解?”
那王矮虎才出得厅来,便孔殷道:“那娘子在那边?今个儿真是月老练我家,巴巴的给我拴红线来了。平素求个女子都不得,不想本日有人奉上门来?”一旁白净面皮的郑天寿却笑道:“哥哥,莫不是前番那里留下的情缘,人家都寻到盗窟里来了。”
心头想,脚下行,转过一处山坳,却早远远的瞥见一座大山。看那山时,但见:八面嵯峨路险要,一脉巍然壁如仞。古怪乔松盘鹤盖,杈松老树挂藤萝。瀑布飞流挂银河;绿阴散下清光目。涧水时听樵人斧,峰峦特起山鸟鸣。麋鹿成群四散奔,狼狐结队各呼号。若非佛祖修行处,定是能人打劫场。
三娘笑道:“与你不熟谙,只认得其他两个。”燕顺道:“定是二大王的老相好,去请他来。三大王也请来,看看弟妹。”喽啰去未几时,只见厅侧两边走上两个豪杰来:左边一个,五短身材,一双光眼。怎生打扮,但见:天青衲袄斑斓补,形貌峥嵘性卤莽。贪财好色最强梁,放火杀人王矮虎。右边这个,生的白净面皮,三牙掩口髭须,瘦长膀阔,清秀模样,也裹着顶绛红头巾。怎地结束,但见:衲袄销金油绿,狼腰紧系征裙。盗窟红巾豪杰,江湖白面郎君。
当下三娘上前来,拉住那绳索,只一扯时,树林里铜铃大响,走出十四五个伏路喽啰来,一发声喊,便要上来捉三娘。三娘笑了笑,也不消兵刃,那边来一个,只用手一拨一档,跟着揪住腰带便抓住那喽啰扔了出去,那下里顺手抓人,便顺手扔出,又撞到前面的人,过未几时,那十四五个伏路喽啰竟都被撞翻在地,呜呼哀哉起不得身。
燕顺两个尚未答话,王矮虎却在那边涎着脸道:“坐得,娘子如此技艺,天然坐得,我便做个压寨官人。”燕顺恶狠狠瞪了王矮虎一眼,跟着上前道:“不知娘子姓名,先教我三个晓得。”
那喽啰接了,欢天喜地的去了,过未几时,公然只听厅背后三五个喽啰来叫道:“大王起来了。”那边又引着灯火过来,便去把厅上照得更加敞亮。
三娘掣出日月双刀来,那厢里双刀直上直下的砍来,刀术妙速,只几个回合便将王矮虎剁得鸡飞狗跳。郑天寿见状不妙,取了条朴刀来,便抢入去,两个双战三娘。
那厢里王矮虎爬起家来,咽口吐沫,口中道:“娘子踢得好,再来几脚看!”当下虎吼一声,去兵器架上抢了一条钢枪来,枪尖抖个缨花,直朝三娘搠来。
当下燕顺命人清算厅上,一面叫杀羊宰猪,连夜筵席,当夜直吃到五更。吃完酒后,燕顺叮咛喽啰安排一间伶仃草房请三娘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