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换了装束后,三娘将出银两来,请张青雇了辆车,将三娘那匹马拉了车,本身在车上换了女装来,便与弓足、二娘同坐一车,武松与张青两个步行,一起望二龙山而去。
三娘听了笑道:“二哥,你看嫂嫂都这般说了,另有何顾虑?”武松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去二龙山落草便了,也休去那孟州受气。”随后看了看那两个防送公人后,又道:“只是这两个一起行来,并无不当,都客气相待,此去虽不害两个性命,但只恐两个受官司吃累。”
两个公人收了信函,也见过三娘技艺,更有张青、孙二娘两个凶神在侧,再不敢多言,便取了行李自去了,回到县里后,自用手札交差,那厢里官府闻得被劫夺了人犯,天然申述上京去,筹办进剿二龙山不提。
三娘道:“如此也好。”跟着看着武松道:“武二哥也休去孟州牢城,与我一起去二龙山便了。”此话一出,两个防送公人吓得瑟瑟颤栗,一起拜倒在地告饶道:“豪杰饶命,武都头饶命,你这一去不打紧,便扳连我两个了。”
行了二十余日,上得一条土冈,早瞥见前面有一座高山,生得非常险要。一行人下土冈子来,走得三五里路,早见一个旅店。门前一道清溪,屋后都是颠石乱山。看那旅店时,倒是个村庄小酒坊。但见:门迎溪涧水潺潺,山映茅茨绿茵茵。疏篱畔梅开玉蕊,小窗前松偃苍龙。乌皮桌椅瓦钵瓯;黄土墙垣酒仙诗。一条青旆舞北风,两句诗词招过客。骠骑闻香须住马,使帆船知味也停舟。
说罢转头对武松道:“这泥丸算不得毒药,只是少时我在蜀中学医,与本地苗人学来的一点小小蛊术。这个法儿名唤食肉噬心蛊,中者毕生不成沾半点荤腥,不然便会毒性发作,腐骨蚀心而死。”
三娘哼一声道:“既然两位都承诺了毕生茹素,以赎罪业,只要此后不沾荤腥,中个这类蛊也是无妨的。两位也别怕误食荤腥毒发,中了此蛊的人,凡是闻见荤腥都会恶心,也不会误食。并且此蛊只是吃不得肉,酒却不必忌讳,两位还是能够吃酒的。”
一起上,便在车内,三娘便先传授孙二娘白莲教教义,这些教义弓足也熟稔了,两个轮番教来,倒也不累。三娘有两女相伴,一个风情万种,一个娇蛮娇媚,倒也乐在此中,只是两女都有主儿,一个只爱叔叔,一个已有丈夫,都不得动手。
张青闻言大怒,喝道:“好个恶毒的女人,下这类法儿害我两个。”孙二娘也怒道:“好凶险的人,如此算计我两个,岂是豪杰所为?!”
话音才落,两个闻见本身身上伤口血腥味,一起蹲去墙角呕吐起来。武松见了有些哭笑不得,口中道:“扈小哥虽是心善,但这趟给他两口儿经验得也够了。只是江湖上另有很多豪杰都做这等事,江湖端方如此,如何管得过来?”
武行者却虎着脸,拍桌道:“且把酒来挡寒。”店东人便去打酒,三娘便教张青、孙二娘过来一桌坐了。孙二娘笑道:“巧事,都只要酒无肉,我两个倒不消眼馋,一起行来只见扈娘子与武都头吃酒吃肉的,心头不快。”三娘笑道:“如果心头不快,此后凡是有两位在场,我陪两位茹素便了。”
三娘打发了两个公人后,便与武松、弓足、张青、孙二娘转道投二龙山而来。只因武松面上有金印刺字,只恐沿途被做公的看出端倪来,多费手脚,三娘便与武松、张青两口儿商讨。
张青两口儿因要茹素,自坐了一桌,三娘、武松、弓足自坐了一桌。三娘道:“店东人家,备荤素两席来,素的那桌不成沾一点荤腥,酒要多少都可,荤的那桌,肉要多些来吃,酒也多要些。”武松也道:“恰是,肉来个五七斤,酒来个两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