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公人收了信函,也见过三娘技艺,更有张青、孙二娘两个凶神在侧,再不敢多言,便取了行李自去了,回到县里后,自用手札交差,那厢里官府闻得被劫夺了人犯,天然申述上京去,筹办进剿二龙山不提。
弓足闻言仓猝道:“好幸亏家男人一个,却做甚么鬼梵衲去?”三娘等三小我闻言都笑了,武松忙道:“嫂嫂宽解,只是扮作梵衲模样,也不是真做了梵衲。若要武松真做个削发人,不得吃酒吃肉,我也不做。”弓足这才转忧回喜。
三娘哼一声道:“既然两位都承诺了毕生茹素,以赎罪业,只要此后不沾荤腥,中个这类蛊也是无妨的。两位也别怕误食荤腥毒发,中了此蛊的人,凡是闻见荤腥都会恶心,也不会误食。并且此蛊只是吃不得肉,酒却不必忌讳,两位还是能够吃酒的。”
三娘道:“如此也好。”跟着看着武松道:“武二哥也休去孟州牢城,与我一起去二龙山便了。”此话一出,两个防送公人吓得瑟瑟颤栗,一起拜倒在地告饶道:“豪杰饶命,武都头饶命,你这一去不打紧,便扳连我两个了。”
几个换了装束后,三娘将出银两来,请张青雇了辆车,将三娘那匹马拉了车,本身在车上换了女装来,便与弓足、二娘同坐一车,武松与张青两个步行,一起望二龙山而去。
三娘却道:“端方是人定的,我便是要改一改这端方,实不相瞒,我少华山自从我做寨主以后,便从未做过殛毙无辜人之事,更别提杀人吃肉这等牲口行动了。武二哥,本日也是看在你面上,方才饶了他两口儿,此后只要我撞见这等事,但做这些事的暴徒,都是一刀杀了的。”醉心章&节小.說就在嘿~烟~格
烧了旅店后,三娘道:“那修墓碑之事,两位可在二龙山站稳脚根后,再回此地来办。”孙二娘应了一回后,却道:“扈娘子,你禁得我好,既然事已如此,我两个也愿入白莲教来,你须得教我两个教义法门来,早早皈依也才是好的。二龙山也不忙去,便先跟从你摆布,迟早修习得法后,方才去得。”张青也道:“恰是这话。”
旅店内,两个吞了泥丸,兀安闲那边扣喉,想要吐出来,武松急问时,三娘淡淡笑道:“两位也不必在吃力了,这泥丸入腹即化。”
当下孙二娘取出一应物件,弓足奉侍武松,便着了皂直裰,系了绦,把毡笠儿除下来,解开首发,折迭起来,将界箍儿箍起,挂着数珠。张青、孙二娘看了,两个喝采道:“却不是宿世必定!”三娘看了赞道:“好个梵衲。”弓足看了心头鹿儿乱闯,暗想道:“若此后能与叔叔完聚,他这般打扮来时,倒像是个偷人儿的梵衲。”武松讨面镜子照了,也自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二十余日,上得一条土冈,早瞥见前面有一座高山,生得非常险要。一行人下土冈子来,走得三五里路,早见一个旅店。门前一道清溪,屋后都是颠石乱山。看那旅店时,倒是个村庄小酒坊。但见:门迎溪涧水潺潺,山映茅茨绿茵茵。疏篱畔梅开玉蕊,小窗前松偃苍龙。乌皮桌椅瓦钵瓯;黄土墙垣酒仙诗。一条青旆舞北风,两句诗词招过客。骠骑闻香须住马,使帆船知味也停舟。
张青两口儿因要茹素,自坐了一桌,三娘、武松、弓足自坐了一桌。三娘道:“店东人家,备荤素两席来,素的那桌不成沾一点荤腥,酒要多少都可,荤的那桌,肉要多些来吃,酒也多要些。”武松也道:“恰是,肉来个五七斤,酒来个两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