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还不压着不放,口中嘲笑道:“你两个名头我是晓得的,本日便是专来除恶!你这店来往不杀三等人,我也晓得。第一,是云游僧道,他又未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削发的人。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多少谨慎得来的钱物,若还成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上豪杰不豪杰。第三等是各处犯法流配的人,中间多有豪杰在里头,切不成坏他。但这里头却恰好没无辜良民百姓不害!你两口儿杀了多少人来,瘦的填河,肥的做牛肉、包子馅卖,害了多少无辜良民性命,今遭还要我饶你么?”
当下三娘以衣袖掩面,手指间夹了一枚解药吃了,随后将一碗酒都喝下。刚才略略一闻,三娘已经晓得了药性,却不及本身配置的药性强。吃了一碗后,口中虚把舌头来咂道:“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
那妇人闻言晓得本日赶上管闲事的仇家,部下讨不了好去,急待挣扎时,三娘只顾按住,举刀便要刺下,便在这个档口,却听门口一人喝道:“且慢脱手!”
却说三娘到得近前,那妇人倚门驱逐,说道:“客长,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把包裹缠袋提了入去,却出来,只见两个男人兀自扛抬三娘不动,直挺挺在地下,却似有千百斤重的。那妇人看了,见这两个蠢汉,拖扯不动,喝在一边说道:“你这鸟男女,只会用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身脱手。这个贼厮鸟,却也会戏弄老娘,定要亲身开剥。”
那妇人杀猪也似叫将起来。那两个男人急待向前,被三娘使个旋叶腿,只一扫两个都扑倒在地,挣不起来。三娘旋个身后,复又将那妇人按压在地上,那妇人只叫道:“豪杰饶我!”
三娘夹起一块肉看了看道:“娘子,这是甚么肉?”那妇人道:“便是上好的黄牛肉。”三娘道:“只怕不是牛肉,怎看这皮肉上却有刺青花腔,你家牛也刺青来?”
三娘将那口刀只在那妇人脸庞上比划,嘲笑道:“你在杀人取肉时,可曾饶过别人?”那妇人悄悄叫苦,口中道:“豪杰容禀,我夫家姓张名青,因好结识江湖上豪杰,人都叫他做菜园子张青。我姓孙,自小学得父亲本领,人都唤我做母夜叉孙二娘。豪杰可通个姓名,莫要大水冲了龙王庙。”
那妇人又疑了几分,挨过来看了笑道:“这那里是甚么刺青花腔,只是火烧外相时炙坏了。”三娘哦了一声,又问道:“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
那妇人一头说,一面先脱去了绿纱衫儿,解下了红绢裙子,赤膊着,正要上前来时,心念一动,想起日前武松之事,虚开两步,只绕着三娘走了一遭。口中道:“莫要又是一个使武都头本领的人,来戏耍我。”
那妇人听了眉头微蹙,心道:“昨日才来了个打虎武都头,遭戏耍一回,本日这颠怪的又来一个,须得谨慎些个。”转眼那妇人又嘻嘻地笑着道:“既然不要馒头,我这便先将酒肉来。”说罢入内里,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一只大碗,一双箸,切出一盘肉来。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听得此话,三娘心头一个格登,先下了马,自有一个蠢汉出来,将马牵至后槽豢养。那妇人将三娘引入到内里,一副柏木桌凳座头上,三娘取下背上布裹的鸱吻刀,解下腰间日月刀,背上包裹解下来,方才坐了。
三娘笑道:“恁地时,却过来陪我吃杯酒如何?”那妇人笑着深思道:“这贼厮鸟却不是作死,倒来戏弄老娘!”这妇人便道:“客长,休要讽刺,我这里却不陪酒的。再吃几碗了,去前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家安息无妨。”